“我今天必须要见到蒋局,否则我是不会走的,同志,你帮我给蒋局带个话,我是他的老友,我来找他没有什么事,只想确定他现在是否安全。”钱云一脸焦急的说道。
钱云反反复复的说个没完没了,李斌被他烦的够呛,只好答应帮他最后一次。
蒋之霖看李斌再次回来,问道:“那人走了?”
李斌摇摇头,“蒋局,这个叫钱云的不肯走,他坚持要见你,还说要确定你的安全,他才能离开,你看……”
蒋之霖微微蹙眉,“你去忙吧!”蒋之霖打发了李斌,便自己出去了。
当他看到门口的钱云时,幽黑的眸子里,暗藏着刺骨的冷意和波涛汹涌的怒气。
钱云看到蒋之霖,眼里闪过惊喜,随即便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直视蒋之霖的眼睛,看蒋之霖目不斜视的走了,他赶忙不远不近的跟上。
躲在暗处的蒋辰在看到蒋之霖的一刹那,眼里是惊涛骇浪,没想到三叔和这人真的认识,两人长的那么像,那人还说不认识,很明显两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蒋辰望着两人走远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三叔在隐藏什么?蒋辰联想到邓英南手里关于三叔的把柄,是否与这人有关?
蒋辰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他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住在大西北的人跑这么远?而且很明显三叔就是他口中所谓的远亲。
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来到京市,那他这个作为东道主可得好好招待招待他。
这么想着,蒋辰去邮政给赵东升打了个电话。
而蒋之霖这边,他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一把将钱云拽了过来,“你为什么来京市?你想死吗?”蒋志林的声音里透着淬了毒的冰冷,如地狱恶鬼一般,阴森恐怖,吓得钱云浑身一哆嗦。
“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你,爸特别担心你,实在没办法,只好让我过来看看。”
蒋之霖简直怒气滔天,“我说过很多次,不准过来找我,不准过来找我,你和老头子是不是活够了?就为了这么点事儿,就过来找我?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我就派人把你的儿女和老头子全杀了。”
蒋之霖眼神阴鸷的看着钱云。
钱云不可置信的看着蒋之霖,“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杀我就算了,你还想杀爸?我们是担心你的安全,这才冒险过来的。”
“闭嘴,他是你爸,不是我爸,你再跟我提起他,别说我不顾手足之情。
我唯一的危险就是你们,所以你给我记住了,我就算死了也跟你们没有关系。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认为我有危险?”蒋之霖的怒意达到了顶点,眼底不带一丝温度。
钱云拿出一封信交给他,“要不是你派人给我们送信,我是不会过来的。”
“我给你们送信?”蒋之霖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听觉,“我不可能给你们送信。”
他接过信打开一看,瞳孔震惊,阴谋,这绝对是阴谋,这字迹跟他太像了,要不是他确定自己没写过这样的一封信,他几乎都要相信这是他亲笔写的了。
虽说这封信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但他还是觉得钱老头和他的儿子们太蠢了。
“你们太蠢了,你用脚指头想想,我都不可能给你们送信。”
蒋之霖的脸上乌云密布 ,胸中的怒火不断翻腾,已经压抑不住,好像锅炉要爆炸了一样,尤其是看着钱云那张跟他相似的脸,他重重的给了钱云一拳头。
阴冷的说道:“蠢货。”
蒋之霖这一拳头砸在钱云的脸颊上,他顿时感到一阵晕眩 ,身体不受控制的摇晃了几下,好半晌才缓过来。
他看着蒋之霖的眼里闪过一股无法遏制怒意,他对着蒋之霖的腹部就是一拳头。
“混蛋,要不是你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什么都不肯和我们说,也不愿意跟我们联系,联系一次就跟能要了你的命似的,若是你对我们说说你的情况,让我们了解你的近况,我们至于会被一张破纸骗得团团转吗?
更何况这张破纸上的字迹跟你一模一样 ,爸怎么会不担心 ?给你打了好几天电话都打不通 ,这才让我冒险过来找你 ,你以为我愿意来吗 ?”
嘶……钱云揉揉已经肿了的脸,一屁股坐在地上 ,颓废的说道 :“你以为你做了个什么破局长,我们就都要巴结你,粘着你吗?
蒋之霖,我告诉你,你想错了,无论你有什么样的成就,我们兄弟都不会占你一分一毫的便宜 。 ”
说到这里钱云不屑的哼了一声,他扯了扯身上打满补丁的衣服,“你看看我穿的是什么?就因为你,家里有钱父亲也不让我们吃好穿好,我们每天吃的都是糠咽菜。
生活上的苦,我们可以不计较,谁让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呢!
可是生活远远不止这些。
因为你父亲远离京城,带着我妈和我们三兄弟跑到大西北,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即使那个地方距离这里有上千里,为了你,我们也要夹着尾巴做人。
呵呵,你管他叫老头子 一点儿都没有错 ,我们三兄弟就算了,可是我们的孩子个个都聪明,就因为他们跟你小时候有几分相像之处,老头子便剥夺了孩子们上学的权利。
还说什么他要亲自教导孙子辈,他曾得过名师教导,比学校的老师强多了。
呵呵,凭什么?蒋之霖,你告诉我凭什么?你是他的儿子,我们也是他的儿子啊,凭什么让我们为你牺牲?我们三兄弟为你牺牲他还觉得不够,还让我们的下一代为你牺牲。
蒋之霖,你知道我妈为什么早死吗?都是被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和钱有财那个不负责任的混蛋偷情给气死的。
而你蒋之霖尊贵的大少爷,呵呵,你比我们尊贵,你牛你对我们的付出视若无睹,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
蒋之霖,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可曾将我们当过你的兄弟?我们对你的付出是不是就是一个笑话?”
钱云嘴角带着破碎般的笑容,泪水悄无声息的划过他那略带风霜的脸颊。
蒋之霖看着这样的钱云,好似一记重锤重重的敲在他的心上,他感觉心脏一阵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