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听得云里雾里。
这小子在说梦话吗?
谁能知道一千年后的酒啥味道?
他急切道:“你还没回答我。”
刘异神色轻松,以唠家常一样口气说道:
“少府不敢在本地雇佣客作,就让内弟从旁边温县雇了十个人。”(内弟,小舅子)
杨志瞳孔十级地震,震惊地问:“你怎会知道?”
“可惜啊,你那内弟不太靠谱,温县人力明明比巩县便宜,他却多要了你五百钱,自己捞了点油水。”
杨志低骂:“那个不成才的!”
随后他又问:“可你怎么会知道?”
刘异轻笑。
“因为那十名客作是我的人,要不怎么能知道那七车东西最终被你藏到了如意坊呢。”
杨志的妻弟到温县专挑最便宜的车马雇,张虎让他的人故意报低了两成价钱,就这样一举接下这单邻城物流。
杨志脸色冰寒:“知道又怎样,本府不会认的。”
刘异点点,表示赞许。
“如意坊的屋子是你租的吧?租车马你虽没亲自出面,但租房可是少府亲力亲为的,租契上写的正是你的名字。”
“你什么意思?”
“我过来前让人以走水为由去请屋主,让他仔细查验一下那所房子。”
杨志惊得从坐榻上豁然站起,就要夺门而出。
刘异笑着喊住他:“你现在回去,已然来不及了。”
杨志转回头,眼神惊悚地重新审视这位麻衣葛裤芒鞋,一身田舍郎装扮的少年。
小小年纪,怎地如此奸诈?
刘异对他招招手,唤他重新落座。
“放心,屋主不会把那笔钱拿走,我不过想让他和左右邻居做个见证,证明你杨少府在那屯了笔钱。再加上客作们的口供,这样贪赃的罪名才可以坐实。”
杨志怨毒道:“你在威胁我?”
“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
刘异轻笑。
笑得惬意坦然。
“你到底要做什么,发解试舞弊?本府答应你就是。”
刘异挑挑眉,嘻笑道:“少府君好爽快啊,不过我的条件加码了。”
“什么意思?”
刘异忽然板着面孔,神色冷峻。
“我最恨别人卸磨杀驴,杨志,你听清楚,以后你每出尔反尔一次,我的条件都会加码,直至加到你粉身碎骨也承受不起为止。记住,你命由我不由天。”
几句话将杨志震慑得呆如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