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儿叱道:“柳清歌,你这荡妇!当年勾引唐宗平,连手将傲天杀死,而后遁走无踪,至今还要抵赖吗?”
柳清歌将那少年推至身前,道:“你看这是谁?”
五位长老仔细看来,只觉眼前少年酷似一人,柳清歌道:“当年你等趁掌门弥留之际,冤枉我与宗平越轨怀了孽种,合力杀死傲天,嫁祸宗平。
无奈之下我才逃离是非之地,你等且来看,眼前少年唐凌墨乃是谁的种!”
唐凌墨昂首道:“家父唐傲天,五位长老可如实告知家父之死?”
唐逸喃喃道:“果真与傲天一模一样。”
唐西月白了他一眼:“住口!”
唐凤栖打个哈哈,道:“凌墨,唐傲天乃是唐宗平所杀,当晚我五人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至于你生父是谁,你需向令母询问。”
唐宗平起身冷面道:“我虽非唐家嫡出,却与大哥同为一父,感情极佳,此事人所共知。”
唐凤栖道:“只因你与柳清歌有了私情,这才痛下杀手!”
柳清歌大骂道:“唐凤栖你这老眼昏花的苍髯老贼,我那时已然八月身孕,如何与宗平……
凌墨明明便是傲天亲生骨肉!你等今日若不如实招来,定然要死无葬身之地!”
唐凤栖手扶鹿皮袋,其余四人弓背列阵,随刻便要出手。
唐宗平摇摇头道:“五位长老,我这屋中早便为各位备下秘制无香软筋散,你等脚下可还站得稳?”
唐凤栖脚下略一发力,只觉浑身经脉酥麻无比,其余四个长老也是如此,均勉强站住。
只唐逸一人啊呀一声跪倒,急忙掏出一药瓶放在鼻尖猛地一嗅,惨声道:“醒神灵液毫无用处!”
唐凤栖道:“唐宗平,你今夜要杀便杀,痛快些!我等长老无心思与你叙旧!”
唐宗平肃然道:“咱们开门见山,第一,你等要为我与大嫂洗脱冤情,立字为证;二是交出九天鬼母涅盘花设计图谱所在;三是令我三人重回唐门;四是立唐凌墨为唐门之主。如若不应,看我手中是何物?”
五人望向唐宗平手中之物,乃是一黑中带绿酒瓶大小瓷瓶,唐凤栖喃喃道:“万蚁蚀骨粉?此物,唐
门之内已然绝迹,你从何而来?”
唐宗平道:“天机不可泄露。你等想必多年前见识过此物厉害之处。但凡在肌肤之上倒上一小撮,那肌肤便缓缓溃烂,直至骨髓,而后蔓延全身。
其可怕之处便在于,人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才可死去,之前便眼睁睁看身上皮肉一块块剥落,且头脑之清醒更甚平时,令你日夜受苦,尝尽每一寸、每一分之痛楚,至死方休!
至今犹记四十年前,我方五岁,唐门之中有一名唤作唐洛璟的叛徒,被剥去衣衫绑在习武场上,用的便是万蚁蚀骨粉。
你等可记得他濒死时的模样?我记得三十日之后,他周身皮肉剥落殆尽,脸皮掉的光了,胸前血红肋骨一根根如枯柴一般,却还有薄薄一层筋皮相连。
我站住那处,透过缝隙可看到其内心肺肝脾仍在蠕动,不禁问他,你疼不疼?
他双目均只剩半颗,好似糟烂的葡萄,听到我问仍能咕噜噜转动,不过右眼噗嗤一声掉在地上摔成黑泥。无唇之齿微微张开,半天吐出一个两字,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