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老夫这几日浑浑噩噩,今日便陪你耍耍。”无名氏将手一指,田闯头也不回几步跨到酒坊之外。
周青轩在后道:“前辈,此事因我而起,你莫要插手!”
无名氏轻声道:“这田闯江湖人称摘星手,一身绝顶轻功不说,一对判官夺魂笔更是使的出神入化,依你现今身子如何是他的敌手?况且方才与他同桌之人急匆匆绝尘而去,定是寻帮手去了,我将其拖住,你速回华山,想那萧靖老贼定会保你!”
周青轩听无名氏将萧靖叫做老贼顿时怔住,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却听无名氏指着白氏兄妹说道:“你这两个娃娃快快起来,他乃华山弟子,今日若是被青龙帮捉了去定是生不如死,还不快快将其护回华山!”
白胜群听罢猛的顺剑起身:“你这老匹夫!”方要发作,白香凝却左臂将其挡住:“此事还请放心,敢问前辈高姓名?”
“这你无须知晓,但我之言不可不听。”
周青轩上前一步:“前辈,我岂是那贪生怕死之人?”
无名氏轻拍其肩,淡淡道:“这个老夫自然知道,那夜血战还历历在目,不过依老夫武功对他岂不是易如反掌?你速速离去便是了。”
无名氏话音未落,身影只一闪便窜至田闯身前,田闯见状吃了一惊,心道:“此人轻功之高近年来可谓罕见,即便是不如我,与我也是伯仲之间!”
想罢自腰后取出两支一尺三寸判官笔,两支铁笔笔尖浑圆,用作打穴点位,倒是笔尾比一般判官笔多出明晃晃尖头,甚是锋利。
“不知阁下用何兵器?”田闯将判官笔敲得叮叮作响。
“我练得是空手入白刃功夫,两只手便可!”无名氏将手背在身后,田闯心道:“这是你自寻死路!”随即一声大喝:“看招!”
脚下生风转瞬间判官笔一前一后猛刺而来,无名氏微微一笑双肩未动身形却已暴退数尺。田闯一招使出却如石沉大海,莫说是后手杀招未曾使出,便是前手虚招都未用尽,不由心中恼怒,侧身飞起一招妙笔生花当头罩下。只见无名氏头顶两支判官笔幻出两朵极大黑影将其周遭悉数罩住,无名氏轻叱一声:“来得好!”说罢破烂衣袖突地涨起,似两个皱皮的狗肚向上拂去。田闯顿觉罡气逼人,一脸疼痛,以至双目难睁,只好抽身后翻。
能在如此境地尚能轻身翻起,田闯摘星手名号并非浪得虚名。待田闯落地,无名氏喜道:“田老三,你轻功当真了得,陪老夫多玩会!”
田闯一听老叫花与他比武似是儿戏一般,虽强忍心头怒火,还是忍不住狂叫一声:“老匹夫欺人太甚!”便如巨蟒探头般激射而去,两支判官笔似是蛇信咝咝,快如风雷。无名氏看得真切双手背起滴溜溜的原地乱转,口中念叨:“哎哟哟!好厉害的杀招!”
田闯一招飞笔赶月虽是疾,但无名氏身形更快,判官笔狂刺十三下,终究还是个空,回手一招挥毫泼墨横削竖打又十下,却又是一个空,无名氏反而无头苍蝇般画圈乱转,刮起阵阵劲风,将田闯衣衫刮得凌乱。
周青轩一旁观战,面露笑意,心道:“田闯武功高强,但与前辈比起来还差得远,若不是前辈存心戏弄他早便败了!”想罢转身离去,白香凝紧紧跟随,白胜群虽不情愿,碍于与华山渊源,猛的一顿足也跟了过去。
田闯虽疲于应付,但余光仍不时观瞧周青轩动向,这余光所见,倒吸一口凉气,大叫一声:“姓周的小子!你莫要逃!”
脚下却未曾慌乱,一式移花幻影,只见田闯身影极快,脚步虚幻难料,无名氏眼前一花,田闯却找个缝隙钻将出去,身形如大鹏般拔地而起,气势好不惊人!无名氏岂由他随意逃脱,双足震地一蹬,将脚下红砖踩进四寸,身子平平飞出,堪堪追至田闯身下猛窜而起,双掌齐齐拍出,田闯心惊,双腿灌劲借千斤坠之力踩下,心道:“老匹夫,看不把你踩进黄泉!”谁知巨震自脚底板传至头顶,一声哀嚎,田闯冲天炮般直直飞起五六丈高,两颗门牙在一声脆响中被磕飞出两丈远,当真成了缺牙的摘星手。
周青轩一路急行低头不语,白香凝一脸沉思,目光直落在周青轩落寞背影之上。倒是白胜群一路怨声载道:“身为华山门人竟如此无礼,我兄妹护你回华山竟连个谢字都无,却不知霹雳剑圣是如何管教!”
白香凝恐二人再起争执,截口道:“周师兄可想知道萧师妹安危?”
周青轩本不想与二人交谈,只盼早一刻赶回华山,但听白香凝说得此话,心下一沉,问道:“她现在如何?”
“你终究还是在乎萧师妹……”一阵香气飘过周青轩脑际,白香凝已一错身走在周青轩身前。
“那日师兄弟们拼死便是为了护萧师妹逃脱,如若她有个闪失,他们岂不是白白枉死了?”
白香凝驻步轻叹一声:“那些个少年英侠着实令人扼腕,幸好清音妹妹安然无事。”
周青轩听得此言心中略有宽慰,多日担忧之情烟消云散,脚下步伐也变得轻快盈许,随即长长呼出一口气,却见白香凝正跟在身
旁伴行,只觉得她一张娇小脸蛋如奶白之玉般光滑照人,一双杏眼更是满泓秋水慑人心魄,加上身材窈窕、错落有致,一头青丝随阵阵秋风飘逸灵动,不禁心神一荡。
此后白香凝并未再语,周青轩与二人急行不歇,只是脑中笑颜频频,如何也抹不去白香凝那绝艳面庞。话语温存却又不失端庄,双目含情却也带威严,看似面善却总也令人不敢亲近。周青轩心中不安,好似做了龌龊之事,一路目不斜视,只顾赶路。白香凝有意无意看来,却是直盯周青轩剑眉朗目,并无一丝羞涩之意。
半个时辰过后,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