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困。”齐淮帧是聪明人，一眼就看出来邱湛还有别的事情。
“那齐叔叔您再跟我们说一下当年的各种细节以及后续阿姨情绪失控的规律。”邱湛说。
齐淮帧点点头。
几人折回客厅，齐淮帧和他们说云晓这些年的情况，当年是怎么受的刺激，受刺激以后覃老治疗了多久，治疗的过程是怎样的，治疗以后云晓又是怎样的状态？
这二十多年来，她感冒了几次，又生过什么其他病？
哪一年长胖了几斤，哪一年又瘦了几斤，看到什么东西会高兴，看到什么又会出神？
齐淮帧说了一个多小时，事无巨细。
他说得很平静，穆森听得心脏不停地揪紧。
妈妈这辈子真的很苦，得齐叔叔如此守护大概是她生命里最纯的甜。
如果当初妈妈眼光好一点，嫁给齐叔叔，该多好啊！
看穆森眼眶湿润，齐淮帧叹了一声，抱歉道：“阿森，对不起！”
“齐叔叔，您没有对不起我，该说对不起我是我们。”穆森立即说道。
齐淮帧抱歉道：“我不应该一直瞒着你妈妈还活着的消息，我一直想要治好她，想要让你看到一个健康的妈妈。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小笛，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妈妈知道小笛还活着，见到小笛好好的，她会不会好起来？你妈妈前阵子又是情绪失控的时期，这些天才好一些。”
“齐叔叔，谢谢您！”穆森感激不已。
除了谢谢，他找不到别的更能表达感激的词。
齐淮帧摇头：“是我当初做错了。”
他就应该直接把云晓带走。
邱湛见齐淮帧和阿森神色痛苦，他热情地说道：“否极泰来，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好了，大家休息。大哥，你让肖牧那边挑两个身手好稍微有一点演戏天分的女人明天早上六点过来。”
霍铭泽点点头，给肖牧发消息。
他的心情一直很沉重，他在想，莫莫知道妈妈还活着，情绪会怎样激动？知道妈妈精神是失常的，又会怎样难过？
他起身道：“我先回医院，我明早过来。”
这一刻，他无比心疼他老婆，他想要陪在她身边。
“铭泽，这边勉强住得下。”齐淮帧说道。
“我想去陪陪莫莫。”霍铭泽说。
穆森红着眼眶看着霍铭泽：“大哥，别告诉我姐我妈妈的事情，我怕她受不了。”
霍铭泽点点头：“嗯。”
他现在也不敢告诉她。
霍铭泽离开以后，邱湛进去给云晓换了一瓶点滴，几个男人也没有心思睡觉，又在客厅里聊着天。
打完后面这瓶点滴，穆森劝齐淮帧去睡觉，他和邱湛睡沙发，劝了几次，齐淮帧才回了房间。
齐淮帧在云晓身边躺下，伸手牵着云晓的手，低声说道：“晓晓，阿森没有怪我瞒着他，他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你要快点好起来，好起来你就会知道，你生了一双怎样的好儿女。有这样的儿女，渣男出轨，贱人背叛真的不值一提，他们屁也不是……晓晓，快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