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消失了一天?”贺清虽然嘴上硬,但已经侧身让出路。
胡煦把礼盒轻轻放在茶几上,“我助理拿着手机,中途她被老大拉去安排任务了,一直到半夜都不回来,我也没收工,就......”
“我明天给你买个小手机,你随身带着。”贺清说完走进房间,“你收拾完就休息吧,明天什么安排?”
胡煦摇了摇头,一把抱住贺清,“我的安排就是哄你到开心为止。”他把脸埋进贺清的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两人一路缠绵到卧室,刚挨到床,胡煦还没说上两句话,就没了动静。
贺清叹了口气,听到轻轻的呼吸声后,她摇摇头,宠溺地在他额上吻下,然后盖上被子,轻轻抱着他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Aanda刷卡让餐车进了门,安排好之后,敲了敲门。
贺清揉揉眼睛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出卧室关上门,迷迷糊糊看了Aanda一眼,今天的她,神色跟昨晚完全不一样,“我昨天就想问了,为什么外面这么香啊?”
Aanda伸手把贺清的浴衣结打好,“昨天给况太太试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香薰盘打翻了,不过,我已经处理好了。”
“处理好就好,Aanda,明天的行程可以推掉吗?”贺清语气带着恳求。
“因为他啊?”Aanda没好气地朝卧室门看了一眼。
贺清知道Aanda从来不看好胡煦,这一年里,她看到胡煦就是一副老丈人看女婿的表情,于是反射性地摇了摇头,“不是,想去特意谢谢况董事长。”
Aanda没好气地叹了口气,“这些都安排好了,不用你去亲自谢。”她走到客厅,把餐车上的牛奶递给她,“随你吧,反正春季秀的作品,你是一件没碰。”
看Aanda终于答应,贺清松了口气,她喝了口牛奶,“我已经有了几套方案。”她踏着轻快的步子,跑到桌旁,把画板里的几张设计稿拿出来。
看到这几张设计稿,Aanda的态度稍有缓和,“你的主题确定了?会不会太俗套?”她看着满满的鲜花元素,皱了皱眉。
“不会,在我这里,不会让它俗。”面对工作的贺清,有着非比寻常的自信。
Aanda算了算时间,新闻应该已经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她等这一天很久了,彻底击垮贺清是她这几年唯一的愿望。
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不管是勾引她的男友,还是把她的作品泄露,贺清都能再次振作起来,即便很少露面,但也能光芒万丈。
但是一旦惹怒了况和平这样的大鳄,贺清即便再不食人间烟火也总要生存,如果没有国内发展的机会,在意大利那样人才辈出的艺术圈,她也很难再出头。
Aanda一开始并不是贺清的助理,而是贺清的师姐,成绩比贺清好,入行比贺清早,在意大利留学的期间,因为身处异乡,两人相熟之后决定互相照顾。
一次次比赛和竟职的失利之后,Aanda对贺清有种说不出的愤怒和嫉妒,所以,挣扎和纠结之后,她决定不让贺清有半点好过!
因为贺清沉迷创作,很难照顾好自己,所以作为最好的朋友,她当仁不让地担起了助理的职位。
但贺清不知道的是,她的每一次感情失利,事业不顺,都跟Aanda脱不了干系。
“今天的新闻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关于拍卖会上你作品的消息。”Aanda原本想要在昨晚就见证这个激动人心的一刻,然而就在她洗澡的时候,手机莫名其妙掉到了浴缸里,然后所有的电子产品也都像着了魔似的,全都不能开机了。
“好。”贺清拿起手机,“怎么这么多未接来电?胡煦的助理打来的?”她一边说一边翻看新闻。
突然,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Aanda看贺清的眼神越来越凌厉,心里暗喜,“怎么了?”她故作无辜地问。
而贺清却没有回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Aanda,眼神像是无数把带着利刃的小刀,一下下地剜着她的神经。
这个反应,超出了Aanda的预料,她看着贺清,不自觉背后浸出一层冷汗,“怎么了?”
贺清转头看向窗外,阴霾的天空下着雨,她紧握手机的手指,每个关节渐渐发白,良久的沉默之后,她开始打电话。
“喂,=嗯,我看到新闻了,你们那边什么对策?”
“不,我不会,随他,我会回意大利三个月,嗯,暂时不会回来,你们自己解决。”
“确定。”
这个电话是给胡煦的助理的,她挂下之后又拨通了工作室的电话:
“Frankie,打一份辞退信给Aanda,所有的事情她会在今天下午交接给你,嗯,是。”
挂下第二个电话时,Aanda已经一头雾水了,而胡煦也已经站在卧室门口,红着眼睛慌张地看着窗边的两人。
“清......”他有些害怕地低喊一声。
“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你们两个人都抓紧时间。”贺清的语气里没有半点情绪,她说完,抱着双臂看向窗外。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说?”Aanda诧异地追问,但贺清就像是个雕像一眼,根本不开口,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诧异地看向胡煦,之间他摇摇头,示意出门。
两人各怀心事地回到隔壁房间,胡煦一关上门就开始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这是在发什么疯?!”Aanda诧异地发问。
胡煦转过头,满是红血丝的而眼睛里都是愤怒,“我怎么回事?你该问问你!你怎么回事?!这种新闻一出来的时候!你就应该在第一时间压下来?!你干什么去了?!啊?!”他气愤地把手机砸向Aanda的身上。
肩膀的生疼刺激了Aanda的反射神经,从来没有人这么不尊重她,血液冲向头顶,她顺手抄起手边的台灯,猛地砸向胡煦,“我爸都没打过我,你敢对我动手?!”
两人保持了快一年的热恋关系,都是彬彬有礼,你侬我侬,胡煦完全没想到Aanda的出手会这么重,他诧异地摸了摸自己被刮伤的脸。
“你知不知道我这张脸多值钱!你疯了!”他扬手,一巴掌扇在了Aanda脸上。
Aanda怎么能示弱,转脸抬脚蹬向胡煦的重要部位,“你喝多了吧你!你值不值钱取决于我!不取决你!”
不得不说,高跟鞋的威力不仅仅在于增添魅力,胡煦跪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呻吟着,“你为什么不把新闻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