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晃和芥童进来把阿坤往外拉,阿坤不肯走,哭哭啼啼抱屈。
芥童压低了嗓子在他耳边小声嘱咐:“先出去跪着,等她消气了再说。”这才把人拉出去了。
唐憾儿不再看阿坤,转头冷冷的盯着杏核儿:“看见了?就因为你,他没活路了。”
杏核儿垂着头不说话,刚才那番场景早就吓得她瑟瑟发抖。
唐憾儿语气更重了:“怎么,你不信?你叫他失了清白,被赶出唐庄,回去家里也容不下他,只有一根绳子吊死了事你就不怕他半夜找你索命去?”
半晌,杏核儿终于哭了起来:“小姐,是奴婢糊涂,一时迷了心,奴婢原是贪图好玩,并无恶意的。”
“贪图好玩?好玩你找小厮们玩去,或是寨子里看中哪个我做主给你纳回来,这里还缺男子?你天天盯着我的人做什么?”
“呜——奴婢不敢去,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怕被他们骗了,奴婢想小姐您眼光是不会错的,您选的人不会是坏人”杏核儿说着叩头伏在地上,“奴婢错了,奴婢只是同他们搭搭闲话,别的真没做什么”
小晃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杏核儿,觉得这姑娘脑子比自己还要傻。
唐憾儿直接就气笑了,这要是个小厮早抬脚踹过去了,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怎么都下不了手。
“他们?来,你说说,他们都有谁?”
杏核儿意识到自己又多了嘴,伏到地上不敢起身:“不不,奴婢不敢,是奴婢失言。”
唐憾儿揉着额头无奈的看着她,有时候人的智商真跟胆量不成比例:“你是想试试唐庄的家法吗?”
“小姐饶命!”杏核儿嚎了一嗓子,“奴婢全说,您饶我一条命他们,是您的几位夫侍”
唐憾儿沉了脸:“除了阿坤,还有谁回应你了?”
“没谁!真没有了!”杏核儿哭着解释:“是奴婢过于殷勤了,奴婢只是搭搭话,绝对没有做越界的事,也没人回应奴婢,他们不理我的,阿坤,啊不,邓小君也没回应,只是奴婢跟他认识久一些,还算熟悉,所以聊的多了些,他确实没做对不起您的事!”
不是杏核儿要为阿坤说好话,而是这时候她深知“什么都没发生”才是最好的下场,否则自己是死路一条,别说真没有,就算有也是打死都不能认的。
“想想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了,奴婢全说了,求您饶命!”她是直到这时候才明白过来自己触碰了唐憾儿的底线,原先只觉得她脾气好,自己也就凑热闹玩,并没当回事的。
“行吧,自己掌嘴!”
一听吩咐,杏核儿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抬起手来左右开弓,希望唐憾儿能消消气。
唐憾儿盯着杏核儿没再说话,可是一直紧紧抿着嘴,应该是还在生气,可乍看又没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呢?
唐憾儿是该气,却不想在气头上发作人,她早就习惯了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理智,做事三思而后行,更何况这回面对的是杏核儿。
她可不是随便一个丫头。
当年唐憾儿才十四岁,千里迢迢从北平一路奔波过来,半道上钟嬷嬷走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仆从也都走了,除了小晃已经身许自己,另外就是荆予一个瘸腿先生和这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坚定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