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见到亲爹爹,往日旧事俱上心头,黄溪午忽的想起当年回门时唐憾儿的话,她那时承诺“但凡他要,只要我有,必定满足他”,当时自己是感动了的,是后来没能珍惜,不知道现在这话还算不算数。
他旁的不缺,原先那抑郁的病症都日渐好起来了,此时只想要她的爱,可,她还给吗?
唐憾儿此时没顾上儿女情长,有些话她本来是想再等等的,难得今天齐蕴则给递了梯子,她就接着往上爬了。
“爹爹,阿午过得好不好也不全看我,他的身家背景也很重要。”有些话点到为止,他是长辈,唐憾儿总不能指手画脚的。
幸好齐蕴则一点就通,他虽信奉慈悲佛心,但为父则刚,孩子总是比信仰更重要,于是点点头:“你放心,阿午经历这番波折,我也看透了,该争得争。”
有了这保证,唐憾儿放心了,这才握住了黄溪午的手:“以后咱们都好好的。”
唐憾儿这话同时也是给了齐蕴则保证,从今后两厢里默契联手。
齐蕴泽没多说,只微笑点头。
他暗自下了决心,从今后要对黄越秀悉心拢住,对着劳印亦不可再唯唯诺诺,如今自己儿子在数一数二的唐家门里,亦有唐憾儿撑腰,他这委屈多年的侧夫也该挺直腰杆了,同时,也他只有得了势,才能反过来为黄溪午在唐家撑腰。
这是相辅相成的。
都是后宅里的人精儿,不可能白活这些年,从前不争,是没有底气,白惹闲气,以后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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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位夫侍都回家住些日子,唯独黄溪午不肯留宿,当日就跟着唐憾儿又回到唐家。
孝顺不在表面,彼此知道对方过得好就够了。
一则他在黄家一天都不想多待,他厌恶这个地方,要不然当初黄琼那样勾勾手他都信了;二来,就算他想多待,也不能不为亲爹考虑,劳印在家势力太大,此番他在劳印的眼里是风光荣归,若是再黏缠炫耀,怕是他前脚走了,齐侧君后脚就得被欺凌,他强大起来毕竟需要时间。
因此黄溪午只能先装作不想不念不亲厚,这也是为什么他下山后没主动联系来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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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了永酽楼。
此时辛酉陪着景枫招待拜年的客人去了,小晃也不知跑到哪里去玩,其他人又都不在,整座庭院静悄悄的,像极了曾经的场景。
黄溪午站在窗边,看着空荡荡的永酽楼,仿佛看见了三年前的模样,那时候这里就是如此空灵安静,满院只有他和唐憾儿在此,日夜相对。
那时候他觉得空虚寂寞,觉得人生无趣,现在看来,竟是十分怀念那段日子,因为那时候他的妻主眼里只有自己一个,再无旁人。
想起来就越发悔恨,那时候自己若是够聪明,就该早早占据她的心,从此白头携手,而她会不会真像说过的那样,再不纳旁人?
是了,那时候她还没爱上樊云起,辛酉也没归国,韦阿谣只是山间茶工,阿坤还是个手下小厮,阮梅宁更是没影儿的事
他明明是第一个。
哪怕不是唯一一个也是最贵重的一个。
可如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