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埆童提及阮梅宁这些事,坎童十分惊讶:“这么说,为了母家的事,阮侧君也曾惹得少主不高兴,并没面上看起来那万般的宠爱?”
阿坤听到的重点却不是这个,不由得皱了眉:“埆童,你在茶山有亲戚我知道,能听闻阮管事之言也说得过去,可妻主同阮侧君的话你怎么知道的?”
坎童此时方惊,扭头去盯他,埆童一下子面对两人的眼神,脸上的得意之色终于没了,慌得跪下来:“侍君别恼,是奴不小心听到的。”
“不小心?”阿坤冷笑一声。
“侍君,咱这净芯阁离梅蕊苑没多远,就、少主那日同阮侧君在窗下说话,奴不小心听见了。”埆童说着冲坎童使眼色求救。
坎童便道:“就是,咱们都在这西厢里住着的,进进出出的谁看不见谁呢,侍君您息怒,埆童听见这话是对咱有好处的,不算做错事吧?求您别计较。”
听墙角说的这么理所当然,还真是——阿坤气笑了,为这事罚他犯不着,可看见又烦,只好挥手叫他们下去。
坎童埆童退出门去,阿坤独自在这琢磨,魅惑人得讲求时机,自己不管不顾的缠上去,怕是唐憾儿更烦,眼见秋祀在即,这么忙乱的时候,说不定示弱才有用。
毕竟跟了四年多了,再不会看人心也大概熟悉她的喜好,还能真束手无策了?
待隔日,阿坤寻着个唐憾儿早回的日子,端着一碟子糕点就直冲房而去。
阿芥在门口拦住。
阿坤挑挑眉:“你瞧我像蚊子还是苍蝇?”
阿芥苦着脸:“你也逗我!”
“那你怎的连我也拦?”
那什么苍蝇蚊子的歪理现在人人都知道,可不是樊云起传的,是每每阿芥拦不住人了就拿出来做挡箭牌,只不过平时阿坤懒得跟他计较,关键时刻老资格还得动用一下。
这俩从开建永酽楼一起进门的,交情谈不上多好,也彼此别扭过,但深度肯定是够的,彼此那点事互相也瞒不住,太知根知底的结果就是不抱团也得抱团。
阿芥现在是没遇上事,若真遇上,他头一个就得找阿坤帮忙。
于是此刻,阿芥只能再次装作“尿频”,遁了。
阿坤敲门。
“不是说了谁也不见。”唐憾儿喊了一句,这几天忙着对公司的账,每天会在楼下大房设立专门的接待理事时间,其余时候只要她在二楼小房,基本就是独处躲清静。
阿坤把门一推,迈了一条腿进来,脸上带着清清淡淡的笑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谄媚。
“妻主,我做了木薯凉糕送来给您尝尝。”
唐憾儿从里抬眼看他,人都来了,还能赶出去?只能点点头默认,没多说话。她上次病好之后留了点后遗症,头偶尔还会疼一下,比如此刻。
因此,虽然唐憾儿没有往外赶人,但脸色并不好看。
阿坤佯作没看见唐憾儿脸色,见她一只手屈指顶在太阳穴揉着,就主动上来接班:“我来为妻主按摩,您趁新鲜吃糕点。”一边把帕子浸了水递上。
“嗯。”唐憾儿擦把手,一边吃,一边问他,“怎么突然过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