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止是拿永酽楼取乐呢,就说这回唐照秋有孕,韦庭辉表面上看起来是躲起来闭门不出了,暗地里却一点没消停,叫人在景枫和白行舟之间两头挑拨,想破坏他们的关系。
他们那一辈人里是怎样的错综复杂唐憾儿本不想管,可是景枫不开心,对她就有影响了。
景枫没为了白行舟的孩子不高兴,却因为韦庭辉的挑拨生了闲气,他一气,就责怪唐憾儿和辛酉不早早撑起门户来,叫自己没个依仗,可辛酉一时半会儿费劲着呢,于是唐憾儿还多担了个没教育好他的责任。
凭什么?
委屈归委屈,唐憾儿也知道景枫这是气急攻心,该把这账归到韦庭辉头上,且得找机会斗斗他呢!
现下可是寻着好借口了!
说起来,原先韦庭辉闹的那几次动静,唐憾儿根本没当回事,最多也就恼一恼,可这次不同了,用药伤人手段太过下作,更何况,他跟个摆不脱的狗皮膏药一般总缠着阿坤,也叫人防不胜防。
再不制住他,万一哪天真被他钻了空子,那才可怕。
这才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
而且,如今阿坤已经是她的人了,那么,她的人她自己可以欺负,旁人来欺负就不行,万一这回不是无意中被芥童发现不对劲告诉了小晃,可就真被他们得手了。
唐憾儿知道这世上有坏人,可这样坏的无休无止的还真是叫人不痛快!
于是,想来想去,单靠自己防着是不好防了,干脆捅到唐照秋那,让她出手。
上回郑梦京那事没能彻底扳倒韦庭辉,乃是因为那是陈年旧事,且已不损害唐照秋本身,最多家主气一气,郑梦京恼一恼,事后还不是被他寻机翻身了,可这回就不同了。
他这事戳中了唐照秋的心病。
话说当初为什么会有唐憾儿千里赴茶寨这事?不正是因为唐照秋身子不济想要个女嗣?她对身体上的大病小情最是忌讳。
何况这种房中秘事最怕起疑心,估计这会儿唐照秋已经在思索这阵子是哪位夫侍在床上不对劲,以确定到底是什么药效了,想多了怕是还会周身发冷,无比后怕,谁愿意自己身边待着这么一位没有底限的阴狠之人?
又甚至,她还会疑心自己是不是早就被药伤过,才这么多年不曾有孕。
事情禀明,几个人一起辞别唐照秋,转头回自己永酽楼。
阿星阿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也是疑惑,但很可能唐照秋是不会说的,如同大观园里捡了绣春囊,这事只能烂在肚子里,可暗访不可明察。
辛酉就更是好奇了,而且对于唐憾儿把自己打发出去的做法十分不满:“凭什么要瞒着我,我可是你的正经夫君,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谁不正经了?”小晃张嘴就来,反正有唐憾儿在场,他也不怕的。
“你——”
“算了,少说两句,”唐憾儿为刚才的事心里不大舒服,表面上依然好声好气的哄辛酉,不想叫路上的闲杂人等看了热闹:“小声些,回头找机会我告诉你。”
“不行!现在就说,他俩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晚上去你房里说。”唐憾儿皱皱眉,她方才打发他出去就是因为这个,辛酉太咋呼,怕是一听就吵起来,反而乱了分寸。
“我不,到时候你又推脱,万一你再不来,现在说嘛!”
阿坤一直垂着头红着脸的,这会儿也忍不了了:“正君,今夜是初一,妻主肯定去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