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跪了一地。
唐憾儿也没看是谁,冲着近前的两个先踹了几脚:“行啊,胆子肥的很,芥童,把他们名字都记下来,打一顿赶到粗使院去,年底红包也都免了。”
众人一听这话都急了,连忙求饶:“少主饶命!奴再也不敢了。”
因这事是桑童他们告发出来的,韦阿谣不得不出面,于是把袍角一撩,跪在唐憾儿面前:“妻主,您息怒,念他们是初犯,还请大事化小,饶他们这回。”
“你起来。”唐憾儿皱着眉把人一拉。
韦阿谣站起来,心里却是惴惴的,这事可大可小,唐憾儿正在气头上,若是处理过分了,事后旁人的怒意会落到他这侍君头上,他只是单纯些,并不是不通人情,这事,还得他来压下。
“妻主,您消消气,山上还有事等着,咱们走嘛——”韦阿谣很少撒娇,此时也只好拉下面子扯她的衣袖,晃悠悠的,做出娇俏的姿态来。
唐憾儿见韦阿谣这幅模样,哪能不懂,只好暗暗叹了口气,罢了,也不能真的全都赶走,硬生生压下了火气。
果真就大事化小了。
甲童乙童两个跪在院子里不许起来,厨房的几个各自罚了当月月例,管事阿朴因管教不力罚了三个月的,桑童榆童虽因照顾不周顺带挨了骂,却又私下赏了他们两串钱。
等辛酉得到消息赶到前院来,唐憾儿和韦阿谣却已经走了。
“你们这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和人打架?”辛酉气恨着,又看了眼二楼,“怎么那屋的不用跪?”
甲童立刻就大倒苦水:“少爷救命,明明是一起打架的,凭什么不罚他们,这分明是偏”被乙童捣了一膀子,还不算太傻,立刻压低了嗓子,换个角度挑拨,“怪奴大意了,少主进门的时候正看到奴在打他,却不曾看见他还手的时候。”
“就是,奴这脖子上还流了血。”乙童扬起了下巴给辛酉看。
身后的丙童往辛酉耳边递话:“少爷,少主这样偏袒,就是不将您放在眼里,何况那不过是个侍君,却日日伴人左右”
辛酉本就介意韦阿谣在自己之前,一听这个更是气恼,大喝一声:“去,叫那几个滚出来,要跪一起跪!”他不敢擅自叫甲童乙童起来,但罚个把小厮的权利还是有的。
丙童一听就往楼上闯,丁童却迟疑了一下,劝道:“少爷,今天少主可在气头上,您这样硬对上是自己吃亏,不如先忍了,来日方长。”
“叫我忍?”辛酉踢了他一脚,“净长他人志气!快去!”
丁童不情不愿的一起上去了,不多时,桑童榆童两个被推搡着弄到院子里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两人行了礼,恭恭敬敬的喊一句:“辛正君。”
辛酉不吃这套,冷笑着看着他们:“还等什么?自己跪吧。”
榆童张嘴想说什么,桑童立刻拉他一把,一同跪下:“是,奴知错了,正君息怒。”
辛酉本来还想发发火,结果他俩跟团棉花似的,仿佛叫人打一拳上去都会全消了气力,只好作罢,恨恨的转了两圈,先回房去了。
这会儿唐憾儿不在家,闹也没用,他心里憋了股子气,心想等他们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