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常平宁能猜到有人故意想要挑拨她和婆母之间的关系,而且看上去村里人还很容易相信。
“蕊兰,你相信我的话,就帮我一个忙。”常平宁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向蕊兰,看到她肯定的眼神后,小声跟她说,“你帮我去村子里打听一下,大家是怎么说我们家的。
“我总觉得上午摊子前有一堆人来相看二弟,哪里不太对。虽说他是男子,但是也没有去做活地方相看人的;现在又有人特意在我耳边说婆母的不是……”常平宁说着,皱起了眉毛,表情困惑。
经过常平宁这么一说,蕊兰也感觉到了今天碰到的这些事,似乎有点过于针对郭家了,再极端一点的话,甚至可以说是针对她的摊子。
蕊兰郑重地朝常平宁点头。
两人没有几步就分开了。
常平宁走到郭家院子门前时,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几个婶娘说话的声音。
“要我说,你家老大媳妇那个摊子日进斗金,干脆你们给仲舟那小子挑媳妇的时候就好好挑,镇上的也看一看。你们家有人会赚钱,搬去镇上还不是轻轻松松?”
“对呀,家里有个赚钱的钱袋子,不比什么都强!想怎么花钱怎么花钱,比你家那口子总去港口卖鱼要好吧?你家老大也不用一直出海了。”
“秀英,要我说,你就是面皮薄,刚进门媳妇赚的钱都是要交给婆子管的,哪有自己管钱的,只给婆子分钱的?”
没想到有人竟然挑拨到她们家里来了。常平宁悄无声息地推开门,看向院子里的几个人。
几个脸熟的婶娘看到门口的常平宁,突然站起身:“秀英,我们家里还有事,今天就先不跟你聊了哈。”
说完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走到常平宁身旁时,全部都刻意回避着常平宁的视线。
常平宁看着那几个婶子的背影,走进院子喊了一句:“娘。”
叶秀英表情冷淡:“放心,不会贪心你摊子上的东西。”说着,她也站了起来,走去堂屋,没有搭理常平宁。
她们还说了什么?
常平宁很想这样问。但是想到婆母刚刚的反应,觉得自己现在不适合问这个。也许是婆母真的把她们挑拨离间说的话听进去了吧?
常平宁气闷地走进自己的屋子里。看着床上的两个枕头,忍不想:要是郭伯默没有出海,会不会帮自己和婆母之间说和一下?
不过常平宁的脑海里很快出现了董修远的声音:她可是我妈,你尊重一下她怎么了?
常平宁被突然出现的董修远的声音恶心到,甩了甩脑袋,重新站了起来。她打算先做点什么,看能不能先缓解一下自己和婆母的关系。
还没等常平宁走出自己的屋子,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对话声。
“秀英婶子,平宁姐在吗?”蕊兰的声音。
“在屋子里呢。找她去吧。”婆母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常平宁疑惑地推开门:“我在这。”顺便看了一眼婆母脸上的表情,发现和平时更是没什么变化。常平宁困惑,那刚刚婆母的冷漠是怎么回事?
“平宁姐,我听我娘说,村子里的婶子们好像想挑拨你们两个的关系?”蕊兰说着,紧张地看了看两个人,“说你们,婆不慈、媳不孝。”
“然后呢?”常平宁问,“她们有什么目的你知道吗?”
“还能有什么目的?从我这拿钱呗。”叶秀英说得很轻巧,指了指先前坐着的位置,“在我这说了一下午了,借口给仲舟挑媳妇,一个个的,主意都可多了。”
常平宁看到婆母一边说,一边露出一个十分不屑的笑容。
“娘,您没有相信她们?”常平宁惊讶,她还以为自己刚回来时碰到的冷漠婆母,是因为相信了村里人的挑拨。
“这有什么相不相信的。”叶秀英说,“你那摊子怎么支起来的,我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我供老三和老四开蒙,不也大部分靠着自己赚的钱。
“不过那会儿她们前脚刚走几步没多远,万一折返回来听呢?你刚回来的时候,我就没给你什么好脸色。”叶秀英说。
看着婆母明事理的样子,常平宁的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看周围院子里,没有看到二弟和公爹的身影。
“娘,爹和二弟回来相看附近村子的女娃了吗?”常平宁问,看上去家里没有来很多客人的迹象。
“嗐,别提了。”叶秀英摆摆手,告诉常平宁,在他们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嘴上说着来了十几家要相看家里老二的,结果等她把所有人迎进门之后,发现人至少少了一半,不过十几家。
后来那些人没聊上几句,就借口有事离开了。他们三个这么招待下来,发现最后人都走光了,而且看上去很没诚意。
郭仲舟被这件事打击得有些不开心,郭大勇见状带着他去查看前一天下的捕海鱼网。
常平宁没想到二弟的心里竟然有些脆弱,毕竟他在摊子上也算是历练过了一段日子,没少经历过被客人拒绝的情况。怎么这次这么脆弱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是常平宁体谅到婆母对二弟的疼爱,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告诉婆母,她在那帮人从港口离开后,看到了领头的人在跟郭玉花交谈。
一旁的蕊兰听到常平宁的话也在不停地点头。
看上去这次的相看,跟郭玉花有关。而且跟她们一直不对付的,也是郭玉花。
常平宁不知道郭玉花想做什么,但是至少目前她做出来的这些事,对常平宁的摊子影响,以及常平宁家的婆媳关系影响都很大。
“不过,娘,为什么她们都愿意帮郭玉花说话呢?”常平宁不理解。郭玉花和她们之间有利益纠葛,但是村子里的其他人可没有。
叶秀英想了想,深深地看向常平宁:“要是她们觉得自己参与进来之后,能够分到一杯羹呢?”
常平宁眨眨眼,感觉自己曾经的一个想法呼之欲出。
“娘,要是我们主动分一杯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