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没有!观世音将莲花做了仙驾,托着我二人直入了这东极殿,却是什么也没交代啊!”
青华急地头上冒火,心里忍不住恨观音不曾明白交代。而金雕却气的直拍大腿——观世音大士这就算是交代的很明白了,全是这青华帝君蠢笨不识。不过大士既然遣他来此,可见大士是知道青华蠢笨,这才叫他来做个双重保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金雕甩手而去,青华连忙跟随,可金雕别处不去,偏偏直奔院中的阿如亭,见了那孔雀枯翎伸手就拔。青华连忙出声劝阻,无奈却迟了半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金雕将那枯萎了千年孔雀翎连根拔起。
“你叫唤什么?!这孔雀翎原本就是越鸟的身骨所化!观音大士送你二人不去凌霄殿,不去兜率宫,偏就到了你这妙严宫,你居然还不明白!真是蠢的要死!”
金雕骂完了青华,便快步回到了东极殿。到了越鸟榻前,金雕手握孔雀翎,口中念咒不止,只见那一颗枯萎千年的仙草,片刻之间就化成了一副白如皑雪的孔雀脊骨。
金雕伸手欲揭观音佛偈,却被青华生生按住了——
“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给她换骨了!否则你以为她还能凭白生出一副脊柱吗?我把你大椎卸了,你给我生一个看看!”
金雕嘴上虽然恼,心里却也忐忑——若要换脊,越鸟就少不得要受罪,而这一切全是这青华帝君惹事!可话说回来,若非越鸟千年前殒身于此,今日她哪能得救?天数命运,实在是难以参透,更是让叫他心生畏惧。
青华不顾仪容,拉住了金雕的袖口低声下气地劝阻道:“越儿血流不止,全凭这佛偈护住,若是揭去佛偈,只怕越儿要血气尽失。”
“我是她的亲舅舅!从小抱着她长大!我会害她吗?还不让开!”金雕对青华怒目骂道。
青华自知理亏,只能偃旗息鼓,金雕揭开了越鸟身上的佛偈,见她满身血污,心中是万分不忍。他先将越鸟的衣物化去,又清了她背上的污血,随即凌空唤来一匕,顺着越鸟的脊背就要切。青华见此大惊失色,连忙阻拦——
“你干什么!”
“别碰我!若是割歪了越鸟更要受苦。”
越鸟脊柱尽碎,只能换不能长,可换脊之事非同小可,金雕心痛万分,手都不禁发颤,只能左手托了右手,凝神静气,由颈而下,直到尾骨,一刀而下,将越鸟背上皮肉一分为二。
“要换脊,就要将越鸟的脊柱挖出来,再把新的放进去,不割开皮肉如何能成?”
割开了越鸟的皮肉,金雕收起了匕首,双手发抖不止。眼看越鸟额上生出一额头的汗,便知道她疼得厉害,可眼下不是金雕能舍不得的时候——他越拖延,越鸟就越要受苦。
只见金雕眉心跳动不止,咬紧牙关,两手用力,将越鸟背上皮肉硬生生地撑了开来。眼看越鸟受不了剧痛就要醒来,金雕横了心闭了眼,一鼓作气,将越鸟的脊柱连骨带碎生生地吸了出来!
拆脊之痛,痛不欲生,越鸟顿时醒来,双目呲裂,惊叫一声,随即垂头在枕间,再没了气息。
青华跌落在地,以手捧心,眼中簌簌流泪,张口而不能言——便是让那焚风吹他一千次一万次,也敌不过他此刻痛楚半分。当年如果他知天命,娶越鸟,越鸟一成年便可位列仙班,什么两历情劫?什么蚀骨之痛?她统统不用理会!她只需要乘着八龙辇,到妙严宫里做了东极帝后。
越鸟所经历的一切苦难,皆因青华而起,而他一时鲁莽,上天却偏要让越鸟为他承担一切。
金雕小心翼翼地将新骨接回越鸟背中,随即撩起自己的袖口,一手持匕就要刺下,耳边却听得青华说话:
“你做什么?”
金雕方才只顾着越鸟,没成想这青华帝君竟不顾威仪哭成了个泪人,他看青华哭的难堪,口气也不禁软了半分。
“这脊中无血,要放血进去。”
“让我来。”青华强撑着起身。
“也对,这是你老本行。”
金雕点了点头收起了匕首——青华帝君可驱使天下之水,自然有本事隔肉取血,也省的他受这皮肉之苦了。可他原本以为青华是要取他的血,没成想青华竟从自己的心头取出血来,滴血成柱,送进了越鸟的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