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苗凤英还是没能按照计划来周家。
因为,上工的时候,她悄悄去问惠英,却得知初棠和萧建邦一大早就出门了。
苗凤英也是回家后才想到这件事,他男人就是榆林大队的会计,知道那两位同志并不是榆林大队的知青,那就意味着,他们的时间不一定能凑到一起。
苗凤英和沈青黛回家后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家里人都很激动,一听苗凤英和沈青黛的转述,对初棠和萧建邦的感观更好了。
他们做好事不求回报,他们家却不能不当回事。
不过,沈天冬不是说有三个人帮了他们吗?这怎么只有两个人?
沈天冬呢?
偷偷溜回去看崽崽的沈天冬又被他爹提溜回来了,三堂会审的架势,把半大的小伙儿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去河边摸鱼被发现了,急忙认错。
“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二爷爷二奶奶,爹,小姑,我错了,我不应该去河边摸鱼。”
沈桑白看着老实认错的沈天冬,眼神一凛,锐利的视线直直地射向沈天冬,“沈天冬,家里人怎么跟你说的,河边危险,不能去河边,你怎么答应我们的?”
沈天冬求助地看了一圈,却发现没一个人搭理他,连向来疼爱他的小姑都移开了视线。
他硬着头皮回道,“我去河边有重要的事。”
“看来你还没认识到错误,沈天冬,你想死不要连累别人,你忘记你苏木姑姑怎么去世的吗?”
看着沈天冬不知悔改的样子,沈桑白的声音中透着狠厉,想起早逝的沈苏木,眼中的狠意更甚。
原本想要指责沈桑白说话太狠的沈家人,听到沈苏木的名字都心中一痛,不再劝阻。
听到自己敬爱的父亲这样说自己,沈天冬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哽咽道,“我、我没有想死,我只是听五婶说娘吃了鱼身体就能好了,我没有想死。”
看着有些崩溃的侄子,沈青黛心软地厉害,忍不住走到沈天冬身旁蹲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天冬乖啊,不哭,姑姑知道天冬是为了娘和弟弟,可是,河边很危险,我们也会担心天冬的,天冬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你娘的身体没问题,天冬不相信太爷爷的医术吗?那太爷爷就要伤心了。”
“马上就要五一劳动节了,县里的特殊供应有鱼,姑姑带回来好不好,我们天冬还是小孩子,不用那么懂事,有事找大人好不好?”
沈青黛轻柔地给沈天冬擦干眼泪,眼里的寒意比沈桑白刚才更甚,她倒是想知道,她那个五堂嫂安的什么心,在一个孩子面前说这些。
“黛黛,你不要安慰他,他也该懂事了。”沈桑白从小就被家里人耳提面命,不能去河边,保护好自己,对于沈天冬那种找死的行为,他绝不会惯着,必须让他知道自己的错误。
“知道了大哥,你和天冬好好说。”沈青黛面上的笑意不变,心里却在腹诽,她刚刚开口的时候也没见她大哥阻止,不还是担心天冬吗。
屋里的大人悄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独处的父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