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汽车已经来到了骑楼街云星的住处,云海和薛举二人下了车,四下里观望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云海走到门前,三长两短的敲了敲门,接着院门从里面打开。
“孙哥”,云海笑着打了声招呼。
开门的正是孙江涛。
“进来吧,二哥在屋里呢”
云海和薛举二人跟着孙江涛走过院子,来到了房间之内。
“二哥,这位是薛举”,云海介绍道。
云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二哥,人在你这吗?我和薛先生是来接人的”,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云海对自己的这个二哥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性子比较冷,话不多。
“云先生,多谢您出手相救”,这时薛举开口说话,对云星表示感谢。
“哎,坐吧”,云星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老三,薛先生,人没在我这,被小刀带走了”,
“昨晚事情闹得比较厉害,我这不好藏身,小刀就把人带走了”。
“不过,薛先生请放心,王先生很安全”。
薛举点了点头。
“不过,薛先生,你们的人都是好样的”,云星接着说道,“要不是那两个小弟兄拖住了鬼子宪兵,恐怕我们都很难脱身”。
接着云星就把昨晚营救的整个过程详细的跟薛举和云海说了一遍。
然后,又对云海说道,“你回去的时候跟云轩说一声,这件事情是我没办好,我对不起他”。
是的,从昨晚回来,云星的心情就不好,这毕竟是张云轩第一次给他安排事情去做,原本以为不就是就几个人的事情吗?又是精心准备好的,那还不手拿把掐的,但是没想到,日本人的特工如此的难缠,而且他们的支援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赶到了,要不是红党的两名交通员断后,自己这伙人别说救人了,恐怕都得扔在那,所以云星感觉十分的愧疚,一个是没脸见张云轩,觉得这点事情都没办好,另一个,面对薛举,心中也是很过意不去,原本是去救人的,没想到反倒被人家红党的人给救了,而且人家还牺牲了两个人。
“哎,云先生,你想多了,要不是你们出手相救,恐怕我们牺牲的就不仅仅是两名同志了”,薛举劝慰地说道,
“这个绸缎庄是宏伟同志家的祖业,已经经营了二十多年了,当初之所以把它设为交通站,考虑的就是老店铺了,不容易引起敌人的怀疑,可是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人发现了,并且通知了鬼子”,
“鬼子就把绸缎庄监视起来了,想着放长线钓大鱼,我们也曾派人伪装成客人想通知他们撤离,但是根本就没有接触的机会,更没有力量能把他们营救出来”,
“所以云先生,你不用自责,这次你是帮了我们大忙了,避免了给我们造成更大的损失,至于牺牲的两名同志,那是他们应该做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云星要是再多说什么就显得矫情了,只能在心记下这份恩情,以图后报吧。
既然人没有在云星这,云海和薛举就起身告辞准备去小刀那接人。
临走之前,云海又转达了张云轩的意思,让云星等人做好准备,最近就要离开广州了。
在小刀那接到王宏伟之后,并没有把人直接带回金鼎,而是送到了码头金鼎的仓,由当初田华中留下的人找机会把他送出广州。
金鼎,办公室
张云轩正接着电话,“麻生将军,是有什么好消息要通知我吗?”
是的,给张云轩打电话的正是海军司令官麻生久智,原来一直因为利益划分未达成一致,而滞留在海关的那批桐油,经过这几天三方的谈判终于达成了一致。
这批桐油原本是国府海关扣押的走私货,后来日本人占领了广州,国府方面也没来的及运走,就这么一直放在海关的仓里,而陈耀祖虽然知道这批桐油的存在,但是他没有销售的路子,直接跟日本海军打交道,他有心里没底,怕海军方面直接就没收充当军需物资了,日本人的揍性,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吃干抹净就算完了,所以就这么一直放在仓里。
直到日本人进攻香港期间,海军方面征用了海关仓,才发现了这批桐油,后面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海军方面想独自吞下,而陈耀祖不甘心就联合陆军方面的酒井隆司令官一起跟海军方面打起了官司。
“呵呵,云轩,是的,有好消息告诉你,关于那批桐油,我们和陆军及陈主任达成了一致”,电话里传来麻生久智鸭子般的笑声,“还是得麻烦你给处理一下”。
麻生嘴里说的客气,其实还是想让张云轩给他把这批桐油倒卖给第二舰队,这样的话可以获得丰厚的利润,毕竟这些桐油是没有本钱的。
“那恭喜麻生司令官了”,张云轩笑着说道。
“哎,云轩,今天给你打电话,主要也是想跟你说一下,这次我们为你提供了两艘运输艇”,麻生接着说道,“其中一艘装的都是桐油,这没什么好说的,另外一艘是我们海军在香港战役中分得的战利品,主要就是英国人留下来的一些红酒、香水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这些对于我们军人来说都是没有什么大用的,所以也请你费费心,一起给处理了”。
“这个好说 ,那你是要金条呢?还是美元?”张云轩开口问道,毕竟这个时期也就是金条和美元是比较保值的,至于日本人的军票、还有国府的法币基本上如同废纸。
听到张云轩这么问,麻生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金条吧”,
“还有,云轩,你能不能想办法把这些钱财给我在日本的家人一部分,现在本土的生活很是艰苦”。
“这个没问题,您请放心就好了”。
两天后,张云轩告别了肖志等人,带着伪装成工人的云星和小刀等人登上了日本海军准备好的运输艇,离开了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