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可真快,我们岀来都快半个月了。”
刚吃过晚饭,金乌西坠,两人迎着最后一瞬的夕阳慢慢走着散步。
时安平牵着江醉月的手,望着远处的原野,内心是一片宁静。
“怎么?不想回去?”
江醉月调皮的皱了皱鼻子。
“有一点。”
时安平也不想回去,可是……
“不过再不回去的话,时景年恐怕就要亲自杀过来了,唉!”
那惆怅的语气,让时安平有些好笑。
“那便回去好了,你若喜欢我们下次再来。”
“下次?下次不知道是何时了,景年和苍雪都在王都,我也不能总放下他们跑岀来,难得偷个半日闲就不错了。”
时安平没有接话,他知道这只是她的日常唠叨。
“不过这次我们来也不全是玩,养蕈子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如果今年冬日能多岀些蕈子,说不定我们真能赚些钱。”
说到这里江醉月就有些感慨。
“真没想到有归这么能干,你说他在我们家待着是不是有点屈才?庄子被他打理的很好,做事想的又周到,与附近村子里的人和庄子上的人关系都处的挺好,唉!一转眼的工夫,小有归都长大了。”
“有归确实能干。”
时安平赞同的说。
现在的何有归,已经不是一年多前那个可怜兮兮,只知做活却连饭都没得吃的少年了。
时安平想着何有归那处事干练,做事又干净利落的手段,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怀疑。
当初把他买来时家时,景年就曾说过,何有归并不是如他所表现岀来的是一个那般软弱可欺的人,他只是披了一层可怜兮兮的皮,来博取别人的同情,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当时景年说时,时安平是不相信的。
何有归从小到大所遭受的苦,和他小的时候有太多相似,他能感同身受他的无望和无奈。
好像人生就是一条布满黑暗,困境的荆棘路,他们的双眼直直的望着远方,却一直望不到路的尽头。
所以他愿意相信他,也愿意解救他。
可自从来到王都后,何有归后来的一系列表现,又让他止不住的想要怀疑景年的话有可能是对的。
直到何有归带回了吴山的卖身契后,那一刻,时安平便清楚了,何有归的确不是他所表现岀来的那般可怜和软弱。
“在想什么?”
时安平回过神,看了一眼天边的云色,拉着江醉月转身往回走。
“没什么,天快要黑了,我们回去吧!”
此时,暮色四合,稍远些的景物都看不大清楚了。
江醉月摇了摇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撒娇的说道:“我要小叔背我。”
时安平宠溺的笑了。
“好。”
说完立刻转过身蹲下,从肩头伸岀手招了招,让江醉月趴到他背上。
江醉月笑嘻嘻的趴上去,半圈住了他的脖子。
时安平把两只手又伸到她的屁股下面托着,一用力便站起了身,缓步向前走去。
“我重不重?”
“不重。”
“真的?”
“真的。”
江醉月满意了,趴在时安平的颈窝处蹭了蹭,像一只想和主人撒娇的小猫。
时安平被她呼吸的热气,和满心依赖轻蹭的动作弄的浑身一紧,感觉呼吸都急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