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丛琼的诱惑,金廉摇了摇头。
“我不是为了争一口气,也不是舍不得什么荣华富贵,更不是为了报复桑鬼,我只是觉得好歹我与她夫妻一场,我不信她会毫无缘由地做出这样的决定,就算是要死,我也得知道理由。”
丛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显然不信他的说辞。
“这么说,你对二殿下动了真心?情深不能自艾?”
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可是日益精进了。
金廉回敬了她一记眼刀,知道丛琼在怎么真性情,好歹也是一方将领,知道今日若不说出个可以取信对方的理由,只怕她也不会将这事放心地交给自己。
“久居人下的日子我已经过腻歪了,与其做任人宰割的鱼肉,倒不如换上一换,改我为刀俎!”
见丛琼面色渐沉,金廉急忙补充:“当然,我没那么大野心,也没那么大能耐,就想着,能有自保之力即可,更何况,我还有娇娇,我得为她考虑将来。”
提起娇娇,丛琼不由心中一软,到底是故人的孩子,她不可能当真不管不顾。
“娇娇不是你亲生,为何会对她这样上心?”
金廉仔细想了想,忍不住在嘴角勾出一个微笑来。
“原本这事是桑鬼与娇娇她娘一起坑得我,我自是不情愿背这个黑锅,加上那时候的娇娇动不动就哭,我一眼她,只觉得心中厌烦,但奇怪的是,我带着她,熬过大半年,竟然觉得这小家伙似乎也没有刚开始那么讨厌了,尤其是打雷的时候,她被吓到哭着往我怀里钻的时候,我竟然有些奇妙的感觉,仿佛护着她,已经刻进了我的骨子里头。”
虽不是亲生,但却胜似亲生,都是深宫寂寞的人,互相陪伴,寻个寄托罢了。
似乎是不愿意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金廉忍不住笑问丛琼怎么会想到给自己行个方便。
丛琼倒也直白。
“我在赌。”
金廉十分配合地接话。
“赌什么?”
“我赌自己的眼光,赌你在桑鬼心目中的地位。”
丛琼的话,荒诞,但却准确。
这话如同一剂强心药,瞬间引得金廉精神一震。
难不成,旁观者清,她看出什么门道来?
“从私心上来说,虹余杰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娇娇儿落在他的手里,说不定会被他刻意养死或者养废,要知道皇家有许多种阴诡心思,用来对付一个尚在襁褓的孩童,再简单不过。”
金廉虽然知道她的话很有道理,但却忍不住为之辩驳。
当然,他可不是为了那个老绿茶说话,是不是是互相试探的一种手段。
“先生言重了,娇娇的身世在皇族之中并不是秘密,想来想会在意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又没有家族庇护的孩子。”
见金廉不接这个皮球,丛琼知道,今日自己若不拿出些诚意来,只怕无法说服他与自己合作。
“当然,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私心,最要紧的是,我的家族已经没落,全靠我征战沙场才能有今日的荣耀,但我是个随时都会战死的人,自然要为自己的亲人留条后路。”
为了取信于他,丛琼咬了咬牙,凑过头来,只用两人能够听清的声音说道:“据可靠消息,二殿下如今,已经怀了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