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廉整个身体都绷直了。
不是因为努力勾引自己的这个女人,而是因为从床缝中轻轻探出,直抵自己后背的那把尖刀。
行军简陋,他们甚至都没有搭床,而是直接在地上铺了几块板子,铺了一层毯子。
他们什么时候在营帐之下挖出这样一个洞来?
金廉有些悔恨,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一直在设法巧妙的将自己往里头挤。
若自己刚才反身将人压在身下,是不是现在被用刀尖指着的人就是她了?
看来当个正人君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看你们的样子,似乎并不想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现在浑身不能动弹的金廉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有些无奈。
大意了,实在是大意了。
他想了无数种防范的办法,却万万没有想到,对方能将毒藏在自己的指甲盖里头。
对方显然还没来得及说话,金廉便同她一起掉了下去!
下头当然有人,那女人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身姿灵敏,反应迅速。
就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居然能趴在自己身上,拿他了当个肉垫子。
这女人虽不似桑鬼那样五大三粗,但到底是个成年女人,死死压在自己身上,差点没将金廉给压吐血。
但还没等金廉反应过来,一块滂臭的帕子就塞进了嘴里,撑得他的嘴几乎无法动弹。
在这种情况下,连舌头都被堵住,根本没有办法咬舌自尽。
金廉第一次切身体会到这种待遇,猛然发觉小说里说的那些都是骗人的。
很快他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对方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像拖货一样将他从一条地道拖进了另一条地道。
他们挖地道就挖地道吧,怎么还在地底下建起了一个地下迷宫来。
真不愧是耗子军,连挖的地道都这么狭小。
金廉差点喘不过气来,第一次体会到了做竹鼠的感觉。
他是练武之人,五感较常人敏锐许多。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鼻腔内充斥着小地道里特有的泥臭味。
耳朵虽还可以听到声音,但却因为地方太小,回音不断,导致他无法正常思考问题。
也不知道被拖行了多久,金廉只觉得自己的衣裳差不多要被磨破一层,好在之前这里他是借着醉酒回来的,为了防止第二天桑鬼秋后算帐,他连衣服都没有脱就躲进了被子。
甚至此刻金廉思绪乱飞,若是到时候迫不得已,他将外套一脱,倒也能够体面地逃跑。
不至于赤身露体,毫无体面。
被他们从地道里头拖出地面的那一刻,金廉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有种重获生天的喜悦。
终于,绑他的人露面了。
金廉并不认识对方,只觉得对方尖嘴猴腮形容矮小,与鲁狂那耗子精一比,有过之而不及。
与鲁狂算是不相上下,丑得成双成对。
“原来你就是那个姓金的狗贼。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而已。”
对方这话让金廉特别无语,都是人他妈生的,不是男人就是女人,难不成他还能长成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来?
谁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他又不是怪物,还能三头六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