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廉当着宫门将人杖毙这事,成功地将他那人畜无害的窝囊模样给撕掉,众人看着他,不禁对二殿下这位驸马多了几分惧怕敬畏之心。
一时间,无人敢在他面前造次,甚至有些胆小些的宫人一见着他,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对于这事,桑鬼没有什么意见,反而觉得他做得对。
在深宫里头,仁义与善良不能当饭吃,反而狠辣与无情才能威慑那些魑魅魍魉。
而在艰难地等待中,金廉终于收到了来自金家的信。
都说家抵万金,金廉看着这叠略有些厚度的家,信封上那行熟悉的字迹,忍不住鼻子发酸。
家由好几封组成,除了父兄之外,祖母母亲六妹还有京都的狐朋狗友们,都给他写了信。
或许是习惯了报喜不报忧,关于金家这场无妄之灾在信里头没没有过多述说,只草草几笔带过,更多的是家长里短的念叨。
祖母最近身子还算安康,除了日常礼佛之外,更多时候,是同大娘子一样,前去寺庙为家人祈福。
父兄们已经官复原职,甚至,大哥还升了一级,连二哥也被调到了油水丰厚的职位上,当然父亲与大哥没少耳提面命,生怕他禁不住诱惑,辱没了金家的名声。
金陵的婚事还没有着落,但大娘子已经同两位嫂嫂给她相看了几户人家,还在观望之中。
至于那些狐朋狗友的信,就随意的多,除了一些京中要闻之外,便是念叨他去了大陈之后,他们的日子便无聊了许多。
没了燕都的帮忙,在许多事情的处理上就变得麻烦起来,不过好在桑鬼最近对他是有求必应,让他只管回信捎东西,有专人会负责送。
金廉的回信大多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事,就怕自己一不小心,祸从口出。
现在他身边的人都不在,金廉觉得日子难熬。
哪怕白得了个大胖闺女,也无法彻底排解他心中的苦闷。
而似乎大家都忙碌得很,连小十七都很少过来找他玩。
仔细一打听,才发现,原来是西珠夫人病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
金廉挠了挠头,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作为晚辈,金廉当然要去探望,得到桑鬼的允许,准备好礼物,下了拜帖,终于在三天之后,见到了正在病中的西珠夫人。
王爷爱妻心切,四处打听好的大夫,这几天听说有了眉目,急忙派了人去请。
云庭云舒两兄弟虽然平日里有些不着调,但却十分孝顺,推了所有的应酬,安心呆在家里照顾母亲。
因在病中,西珠夫人并没有与之相见 ,金廉也不勉强,毕竟西珠夫人虽是长辈,但没有哪个女子会真的希望对方看到自己病容憔悴的样子。
只是听云舒说,西珠夫人这病来的蹊跷,好端端的,也查不出病因,饮食起居也没有什么异常,但身体却逐渐衰弱下去。
最开始也不过是食欲不振,吃什么都没有什么胃口,容易疲倦,最近天气有些反复,众人并没有十分在意,只是让厨子多花些心思做些开胃的饭菜,然后多进一些补品。
但很快,西珠夫人的身体就开始变得虚弱,不过短短半个多月,竟连起身都变得十分吃力。
以西珠王的身份地位,很快就从宫中调拨了最好的太医来看,然而奇怪的是,那些太医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病因,自然不敢随便开药,只能不痛不痒地开些补药滋养。
西珠王也是没有办法,才四处打听名医。
“那打听到有什么名医了吗?”
金廉犹豫了一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其实怀疑,西珠夫人是不是中毒了。
听说最近西珠王新收了一个美姬,十分宠爱,但女人多了是非也就多,说不准就是一场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