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酥忍着困倦没当场躺倒在地上,而是一点一点挪到旁边堆着大量鹅黄色星星抱枕的藤椅上。
在柔软抱枕的包围下,她缓缓闭上眼睛,发自内心的疲惫感让她无力去思考。
‘太累了,好像已经有五六年时间没休息一样,明明今天采药的时候还不小心睡着过。’
‘可能是当时没睡实吧,毕竟还做了个那么长梦,梦到自己穿越到修仙界。’
‘还有天道……’
困倦逐渐淹没思绪,宋寒酥窝在藤椅里彻底陷入梦乡。
再次睁眼的时候,入目是一片纯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宋寒酥茫然地眨眨眼,她不是在采药吗,怎么跑医院来了?
她下意识想要起身,结果被一个尖锐的嗓音制止。
“哎呀,小宋,现在可不能动,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啊!”
本是关心的话语,却因为过于浮夸的语调而显得有些假惺惺。
宋寒酥转头看向来人,是一位头发花白,看上去接近花甲之年的老妇人。
老妇人脸上的皱纹很多,皮肤也有些松弛,尤其是眼皮部分的皮肤,堆叠在一起,几乎看不见那双眼睛到底有没有睁开。
她身上穿着一件红底蓝色碎花的荷叶边上衣,搭配一条深绿色的铅笔裤。
过于瘦小的身材显得衣服十分的空旷,衣袖一晃一晃的,裤腿也随着走动的动作摇摆。
是山脚下村子里的赵春华,据说原来是叫王招娣的,后来她家真给她添了弟弟,她爹一高兴,就领她去改了名字,添添喜气。
取自春华秋实之意——
她春天出生,而她弟弟是秋天出生的。
后来嫁给赵大龙就随夫姓改姓赵。
宋寒酥老实躺在床上没有动,不管地方的关心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她还给赵春华家的儿子看过病,现在那小子都去山外面念了,也不知道这人还有什么事能求到她头上?
她对这一家人印象还算深刻。
多年行医,有质疑她年龄的,有质疑她资历的,甚至有质疑她发色和眼睛颜色的。
还有几家人,因为她的性别质疑她的医术。
真是好笑,看病还挑大夫性别。
怎么不把体内病毒也逮出来分分公母呢?
这母病毒可不能近他的身。
(当然,病毒不分公母。)
这因为性别质疑她医术的几家,其中一家就是这赵春华所在的赵家。
她并不认为自己的性别有什么不好,也不认为这些人的话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毕竟以后也见不了几次,但她真的对那种不能讲理的人敬而远之。
现在她住的那个房子也是因为是师父留给她的。
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以前不太开心的事的原因,宋寒酥对这里莫名的没有好感,这很奇怪,她只能僵着脸扯出笑容和赵春华打招呼。
“赵奶奶。”
赵春华脸上一僵,随即又笑着上前,坐在宋寒酥床边想要握住她的手,被宋寒酥直接躲开。
这次赵春华的表情管理做得很好,脸上的笑维持着不变,伸出的手也没收回,而是在宋寒酥的被子上拍了拍。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病了一场记性还不好了呢?我是你赵婶子啊!”
“哦,赵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