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凝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沉默半晌,她平缓问道:“你……说什么?”
不等对方回答,她连忙澄清:“如果是追寻死去的人,我当然可以给出相应的帮助。可你这夫妻之间的事……我又不是月老。”
女子并不理解她如此大的反应,“死去的人你都可以找到,为什么不可以控制一个人的心?”
这口气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
然而景凝此时的注意力在前半句,知道鬼城之行、能够外泄消息的无非就是神界那几位,依面前这位女子的身形,不会是任何一位。这女子如何得知她可以找到死去的人?而且从头到尾特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除非……大有来头。
她抬眸望了一下头顶的天空。
心思千回百转,景凝当即改口:“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点麻烦。”
女子语气登时变得轻快:“什么麻烦?我都可以解决。”
景凝无奈摊手:“我缺少工具。”
再回行宫不现实,万一惊动了陈观殊就麻烦了。在女子的提议下,二人去附近的一家客栈开了间上等房。
两个时辰之后,女子满意地从客栈离开。
景凝掂了掂手上的,一路心情愉快。回到原先的那个拐角,一个人早已等候多时。还未碰上,她扭头就走。
“谢景凝!”
景凝缩了缩脖子,回首怒视着他,振振有词:“干嘛?你吓死我了!”
陈观殊面色肃重:“你去哪里了?”
有些人生来就不爱受人管束,她初出茅庐之时并不抗拒于此,可是到了后面她就十分厌恶此举。景凝道:“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陈观殊继续质问:“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景凝心底那股郁结之气蹭蹭往上涨:“不知道!不想知道!你能不能别烦我?”
陈观殊抿了抿唇,道:“她就是秦后。”
此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正中她的后脑勺,顿时一片死寂,无言以对。
良久,陈观殊牵住她的手腕:“心跳加速,这是做了坏事、心虚的结果。”
景凝翻了个白眼:“我连个活人都不是,哪来的脉搏?哪来的心跳?恐怕是你的吧?”
陈观殊笑了笑:“是。是我的。”
不由分说夺过她手中的伞,一手牵她,一手打伞,二人并肩回行宫。此间不忘侧首警告她:“你老实点。”
景凝置若罔闻,倏忽想起了正事,晃着他的手,试探道:“喂。我的东西呢?”
陈观殊头也不回,沉声反问:“什么东西?”
景凝急了,反手扣住他,威胁道:“快点还给我!”
陈观殊无可奈何地叹气:“我真的没有在你身上看到过什么。”
闻言,景凝大惊失色,义正辞严地指责道:“你趁火打劫啊!居然真的翻我的身?!”
陈观殊脚步一顿,目色沉沉地俯视着她。“你如果觉得遗憾的话,我不介意来一次。”
平日里头正儿八经的人,今日居然如此厚颜无耻!景凝忿然作色,气得捶他:“臭流氓!”
回程路上,日落西山,两旁的矮房烟囱袅袅,红霞将两人的身形勾勒在地,形成互相依偎的一对才子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