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结尾前转弯，所以我可以看到它脸上的怀疑。梅蒂斯在刺耳的尖叫声和碎骨声中把他撞倒。
它爬走了。
我趴在地上，抓住它的脖子。
“这是一次很好的狩猎。”
他的味道酸酸而有力，带着一丝遗憾和受挫的复仇。森林，片刻之前充满了战斗的喧嚣，现在安静下来。
就这样，狩猎结束了。我把残破的乔克托族尸体扔在地上，环顾四周。两棵松树仍在烧，火焰飞溅，黑烟袅袅升向天空。血淋淋的尸体成堆地聚集在我们射杀他们的地方以及他们的盟友扑向他们取食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木柴烟、火药和鲜血的味道。
我失去了控制，这是二十年来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在公众面前展现了我最狂野的一面。我带来了一个奇怪的阵容，因为来自他们的谣言会被驳回，他们知道这一点，这次可能不够了。怀疑你的雇主是女巫是一回事，看到她像来自地狱的恶魔一样看透超自然生物是另一回事。
哦，我想我还吃了一些，不是吗?是的，我有。太棒了。巨大的。
也许所有的肢解都有点过头了。从敌人的胸膛上扯下手臂?上个千年。
该死的。我不需要这个。我必须有足够的人手来袭击监狱并进入那些必须被圣化的地方。加百列骑士团的成立和训练就是为了杀死像我这样的东西，因此用世俗的手段来对付他们是明智的。这事还没办完，我可承受不起兵变。
梅蒂斯轻轻推了推我，把我带回了现实。我从死人的胃里撕下皮条，让她自己享用大餐。回到设防营地的路很长，因为我担心我会发现什么，我必须做出决定。在山脊上，只有约翰在等我回来。他环顾四周，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壕沟。
他困惑地皱起眉头，然后转向我，用平静的声音问我:
“他们为什么攻击我们，莱丝小姐?”
我在他身边停下来，考虑一个答案。我可以告诉他，他们想用痛苦来回报他们所遭受的痛苦。我可以告诉他，我们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要为那些想让我死的人所犯的罪付出代价。我可以告诉他，这个世界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地狱，财富和悲剧无缘无故地携手而行，我不应该因为地位过高而死，我的第一个受害者不应该为了养活我而死。我还可以补充一句，我不配被洛思拯救，也不配被摩尔夫人折磨。我不会的。在浩瀚的宇宙般的世界中寻找意义是徒劳无益的。在这场神圣的闹剧中，除了我们自己，没有正义可言。他们为什么攻击我们?事实上的原因。
“因为他们饿了。”
我拍了拍那个大块头的肩膀，他漂亮地点了点头。他那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女主人回答了这个问题，解释了现实，现在世界上一切都好了。有时候，我很羡慕他。
当我再次找到他们时，我留下的人正在包扎伤口。当我的脚步把我带下山时，他们集体退缩。只有西尼德和那个红皮肤的老头没有盯着地面，希望当他们回头看时，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这位古老的战士用一种平静而沉思的目光看着我，我相信在我们相遇之前，他早就准备好迎接死亡了。si
ead正在检查其他人并衡量他们的反应，已经提前计划好了。
在他们身后，打破寂静的只有汤姆刺耳的呼吸声和那个被我逼着尖叫的男人轻柔的啜泣声。
火熄灭了。
我强忍住一声叹息，弯下腰去抓一只死去的雪怪。我们得在这里呆一会儿，让其他人休息一下，清理战场是必要的。我的敌人死了，就失去了兽性的面容和不自然的力量。它们又薄又轻，比成年人应有的重量还轻。
“点几把火把。”
他们服从，我们默默地工作。当我抓住最后一条断肢，把它放在临时搭建的火堆上时，我转过身来，发现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很好，这是传达重要信息的绝佳机会。
“你刚刚发现，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更大、更黑暗。你们都知道我是其中的一部分。如果有人恐慌，或者祈祷，现在就做吧，因为明天你们要按照我的期望行事，否则你们就会死。我才不管之后你们会不会像女妖一样尖叫着跑到德克萨斯去。在这一切结束之前，你是我的。如果你们有什么好主意要在白天逃跑或者警告当局，我现在就来解释为什么你们不应该这么做。首先，没人会相信你。其次，等我知道了，我会让你的结局成为传奇。我要把你们的肉磨碎，直到你们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好让你们屈服。再远的距离和再安全的堡垒也不足以保护你免受我的惩罚。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一连串的点头和“是的，女士”回答了我的问题。即使是冷漠的隐士似乎也被突如其来的展示惊呆了，尽管西尼德只是摇着头，畏缩着。我正要转身去平静地跑步，这时老酋长站起来和我打招呼。
或者至少我认为他懂，他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请允许我帮忙，”我的利卡朋友说。
“你怎么会懂他的语言?”
“你可能已经猜到了，我有说方言的天赋。我来给你翻译。”
“谢谢你。”
这位老人的措辞很奇特。他的声音以柔和的方言平静地流动，使句子结构难以辨认。他说话的旋律有节奏又舒缓。
“他说他感谢你救了我们大家。他的名字翻译过来就是‘黎明时分突袭的人’，他来这里是为了追捕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被绑架了吗?”
“不，他说他是来杀他的。”
这是出乎意料的。酋长在详细阐述他那令人发指的主张时变得激动起来。
“他说他的大儿子用黑魔法杀死了一个兄弟和他的妻子。他充满了恶意，窃取无辜的皮肤来增加他的邪恶力量。怪物是无法被杀死的，因为每次它倒下死去，它都会像蛇一样蜕皮，然后重生。只有用亲人制成的骨矛才能一劳永逸地杀死这种生物。说,阿丽亚娜……”
“我知道。问他，呃，是什么来着，sha
dee
就是那个女孩?”
听到我从记忆中挖出的女人的名字，黎明来袭的人惊恐地后退了一步。他抓起长矛，怀疑地看着我，他的手下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威胁我。不!他不是在威胁我，他只是害怕某种东西，这种东西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样子。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不想杀他。他与我并肩作战，没有任何背叛的迹象。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告诉他我用老办法杀了他儿子。”
父亲放下了长矛。他和西尼德低声耳语了一会儿，虽然他的恐惧减轻了，但他感到一种奇怪的厌倦。我想我明白了。他投身于一场不顾一切的探索，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来赎回他的家族的荣誉，却发现犯罪者已经死了并被埋葬了。终极恶魔落入了另一个终极恶魔的手中，那个恶魔喜欢衬裙和天竺葵。我也会不知所措。
我们又交流了几次，问了一些关于皮行者之死和他最后的样子的问题后，老酋长要求去看看他儿子的坟墓，我接受了。然后他开始吹嘘我强大的魔法，以及我轻松地引导了山狮的精神，并小心翼翼地不让它接管。他还说他会在下次突袭中帮助我们来偿还他的债务。这可能是一个陌生人在工作中见到我后对我说过或做过的最好的话，我对他优雅的提议微笑了。谈话一直持续到拉塞尔向我走来，宣布汤姆想谈谈。
我把其他人留在后面，发现汤姆的身影在马车后面。他已经包扎好了，但伤口太深，他原本清澈的皮肤因疼痛和失血而变得灰白。他胡子上的几缕白发被汗水粘在湿漉漉的皮肤上。当我走近时，狂热的眼睛跟着我。
一只脏兮兮的手从他的被子里伸出来。我抓住它，稳住他。在寂静的山谷里，他的声音紧张而清晰。
“勒特小姐……我有一个愿望。”
这很重要。他是我逝去的战士。我必须听。
“我没有理由怀恨在心……我知道我可能会死在这里……如果你能照顾好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