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因为不良反应已经把小脸闹成了惨白,手上的伤口也开始渗出血珠,但柯西雯愣是没说一句话,咬着牙一直死撑。
根据柯西雯的反应,第二天吃的药又变多了,好在这次反应不大,虽然也有胃痛的反应,但不至于像前一天吐的那么厉害了。
这样每天打针吃药的日子过的很快,治疗持续了一周后,医院认为柯西雯情况基本稳定,可以开始接受输液治疗了。
也是这一天,柯父带了一个人到了医院。
“这是我专门请来的癌症专家,他在国内的名气可不是一般的大,我还是费了些心思才请到他的。”柯父笑眯眯的介绍着。
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但他觉得不亏。
柯父看向了病床上已经毫无血色的柯西雯,“我想着把你接回家去,陈医生医术精湛,他会入住我们家,专门针对你的情况做最好的治疗方案。”
柯西雯闭上了眼睛,压根不想多说一句话。
柯母担忧的看着女儿,忍不住询问,“可是阿雯在这里已经开始治疗了,这突然要换医生……”
“老婆!”
柯父急急打断她,“陈医生是业内顶尖的专家,不信你去打听打听。”
柯父向来是不会欺骗柯母的,听他这么讲,柯母也犹豫起来。毕竟是顶尖专家,谁不愿意找最厉害的医生来治病呢。
见自家老婆有点动心,柯父连忙搂过她的肩膀,“只不过人家不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咱们阿雯要接受他的治疗,那肯定是不能住这里了。放心,我都准备好了,阿雯搬回家里,小枫和汐汐也可以多来陪陪阿雯,而且药物方面我也自有办法。”
抬头又看见一旁沉默不语的官辰临,柯父又补充道,“这样辰临也可以安心回自家休息,这段时间也是苦了这孩子了。”
听见自己的名字,官辰临一脸无所谓,“不用考虑我,一切都以阿雯为主。”
讲道理,如果柯西雯住院治疗,万一出现什么不良反应,医院里什么设备都有,最起码能及时提供帮助。
专家虽然厉害,但是没有这些设备仪器,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他不理解柯父的行为,但他只是一个外人,这种场合他不适合提出质疑。
而柯西雯则是没什么别的想法,她不做回应除了不想折腾以外,也就只是单纯讨厌这位称之为“爸爸”的人。
柯母犹豫不决,但看官辰临和柯西雯都没意见,最终也只能答应。
柯父走后,柯母不放心的查了查这个专家陈医生,资料显示确实是这方面的专家,可以说国内顶尖专家了。
想了想,毕竟那是阿雯的亲生父亲,总不会害了孩子。
于是隔天柯西雯就在柯父的安排下,火速搬回了柯家别墅。
还是原来的房间,陈医生则住在一楼的客房。刘姨也回来了,管家很高兴,带着刘姨把里里外外新来的佣人都介绍了一番。
官辰临也回家好好的睡了一觉,这可以说是他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最安稳的一觉了。
在医院折腾了这么久,再出来已经入秋了。柯南枫亲手给柯西雯织了毛衣,还设计了一顶漂亮的针织帽。
如果柯西雯状态还行,他们便用轮椅推着柯西雯在别墅院子里溜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治疗,柯西雯身体素质越发差了,这才入秋已经要穿上厚外套才行,不然没一会儿四肢就都凉了。
回家的第三天,柯北汐爆发了第一次哭嚎,这个妹妹不论多大都是个爱哭鬼。
但是当她说出原因的时候,病房里一家人全都沉默了,连柯老爷子都难过的低着头。
原来她一大早跑来陪柯西雯,看见粉色枕头上掉了不少头发,大约是因为天气渐冷,静电让头发全部都贴在枕头和床单上。
她还以为是二姐姐头发打结了呢,便拿了个梳子,兴致勃勃的说要给她二姐姐梳个头发。
谁知道一梳子下去,直接扒拉下来一大把!
小姑娘看着头发愣了半天,直到柯西雯温温柔柔的问她怎么不梳了,她才哽咽起来,小珍珠一颗一颗的掉下来。
柯西雯一看她手里握着的发丝,立马就明白了,但也只能伸手轻柔的帮妹妹擦眼泪,温声说,“没事的,汐汐别担心,这只是治病的过程,等姐姐病好了,又会长出和汐汐一样又黑又亮的头发。”
柯西雯对待妹妹总是格外的温柔有耐心,柯北汐原本只是哽咽,结果听见姐姐的安慰,哭的更加难以控制了。
柯家人一听见动静,立马都跑了过来。
结果就看见汐汐坐在床沿嚎啕大哭,而真正的病人却一脸无奈,抽了一把纸巾在汐汐的脸上擦个不停。
“你这孩子,成天折腾你姐!”柯母语气里满是嫌弃,但却没有阻止。
明明柯北汐在哭,可柯西雯却露出淡淡的笑意。被人担心,被人惦记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哄了一会儿,柯北汐总算是不哭了,只是鼻子还微微泛红,眼眸里都是水汽。
“没关系,二姐姐的头发一定会回来的。”她认真的看着柯西雯,像在许诺什么重要的誓言一样。
午后大家都要午睡,这会儿柯东硕才从公司回来。
他手上是准备好的股权转让,所有事情他都安排好了,现在只差柯西雯签个字就行。
这事是柯父决定的,柯东硕默默的敲开了柯父的房间门。
阿雯对爸的态度总是很冷漠,虽然对自己也一样……可作为儿子,他还是希望爸能多去阿雯那里刷点好印象,缓和一下岌岌可危的父女关系。
最主要的是,柯母现在把柯西雯看的很重,如果柯父不争取,就怕柯母一气之下要离婚,到时候柯家就要家宅不宁了。
柯母正巧也要午睡,这会儿正听着柯东硕提起这事。柯父无奈的捏着件,想到老婆还在身后看着自己呢,这事怎么也不能拒绝了。
只好拿着件出了房门,大跨步往柯西雯的房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