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晚过后,苏晚就再也没见过陆景洐,她去找他,他也不见她。 和她一起拍戏的人,也发现陆景洐很久没来剧组找苏晚了。 “苏老师,陆总怎么这段时间都没来找你啊!” 剧组一个艺人笑着问她。 苏晚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我家亲爱的最近正在谈一个上百亿的大项目,忙碌的很,等忙完,自然会来探班了。” 她无意间的露出手腕上的钻石手表,幸福地说道:“这手表是他前两天送给我的,说没有来陪我,担心我生气,所以买了这表让我开心。” 女艺人看着那价值百万的钻石手表,露出羡慕之色。 看样子外界传她被陆景洐抛弃了,情况不实啊!本想着她要是真的被抛弃了,她就落井下石几句,现在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苏晚在女艺人走后,脸上露出了烦躁之色,要是再一个月和陆景洐的关系不缓和,她在娱乐圈一姐的地位肯定就不保了。 娱乐圈就是这么现实的一个地方,有人捧,就能一直红,不捧了,资源也就没了。到那时候,所有现在笑脸相迎的那些人,都会反过来打压欺负她。 她心里非常焦急,但是又没有办法,陆景洐根本不见她。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突然一天下午,陆景洐竟主动给她打来电话。 她故意将声音提高,让周围人的听到:“亲爱的。” 嗓音矫揉造作。 “我让杨鑫去接你了,你过来医院一趟,我有事找你。” 电话里陆景洐嗓音冰冷,没什么温度。 苏晚喜上眉梢,笑盈盈地回他:“好,亲爱的,等着我。” 等挂了电话后,她还特意对同剧组的那些艺人和工作人员得意地说了句:“我家亲爱的终于忙完了,现在迫不及待地要见我。” 有人立即恭维道:“苏老师和陆总真是恩爱,让我这单身狗太羡慕了。” “对啊,苏老师可真幸福。” 在一声声恭维中,苏晚扭着细腰跟意地离开了。 走出拍摄地,杨鑫开着车停在她边上,“苏小姐,陆总让我来接您。” 苏晚嗯了声,就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景洐为什么要约我在医院见面?” 她问前面开车的杨鑫。 “不好意思苏小姐,我并不清楚。” 杨鑫面无表情地回答。 一问三不知,苏晚翻了个白眼。 到了医院后,苏晚跟着杨鑫来到住院部的高级病房门前。 她看到了快一个月没见的陆景洐,他就站在门口,竟罕见的头发凌乱,下巴上的胡子都冒了出来。眉眼间透着一抹深深的哀伤。 “景洐,你让我来这,是做什么?” 她走到他跟前,想像之前那样亲昵地挽住他胳膊,但是手刚伸出,就被男人给冷漠地挥开了。 她扁了扁小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眼里有泪光在闪烁。 “景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别气了好不好,上次我也弥补了过错,冒雨找了一夜。你都不知道之后我发烧了三天,每天难受死了。” 她可怜兮兮地说道。 “别说了,跟我进来,记住别乱说话,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陆景洐不想听到她再提那晚的事,不然他会忍不住想要掐死她。 他推开病房的门,带着苏晚进去。 病房里都是陆家的人,气氛很沉重和哀伤,看到陆景洐带进来的女人,长了一张和时念一模一样的脸也没有惊讶,因为这两年,他们也都见过了,知道这女人是时念的替身。 虽然她长了和时念同一张脸,但是陆家人却都不怎么喜欢她,觉得她很装,很假。 所以苏晚主动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他们也只是淡淡回应了下,表情都很冷漠。 “奶奶,我带念念来看你了,你不是一直想见见她吗,她今天过来了。” 陆景洐走到床边,俯下身体,对病床的老人说道。 陆老太太听到大孙子的声音,艰难地睁开混浊的双眼。她脸上透着灰白色,一股死气在她眉眼间缠绕,整个人已经病入膏亡。 她微微扭过脑袋,看向自己的孙子,同时也看到了他身边的那个和时念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为了她的病情不恶化,三年前时念死后,陆家人一直对她隐瞒了消息,所以她并不知道现在站在面前的是假的。 她以为是时念来
看她了,混浊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光亮,她费力地抬起手,陆景洐明白她的意思,赶紧将苏晚的手,放到了老人的手里。 苏晚以前就很讨厌这个老太婆,条件反射的就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强行忍住了。 还装作一副关心地样子,问她:“奶奶,您怎么了?” 老人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想张嘴说话,却已经没力气说出来,最后也只虚弱无力地叫了声:“念念……” 一个多小时后,那条代表生命的线,不再跳动,滴的声,变成一条直线。 陆景洐一下子跪在地上,悲恸地喊了声:“奶奶!” 所有陆家的人都跪了下来,病房里响起了悲痛的哭声。 几天之后,老太太下葬,苏晚也哭哭啼啼地跟在送行的队伍里,装成陆家的一份子。 陆景洐是长孙,他抱着老人的骨灰坛,沉痛地一步步往陵园走去。 给陆老太太送行的人非常多,长长的一条队伍。 在队伍的最后面,有一个身穿黑衣,头戴一顶黑色帽子,脸上还戴着一个黑色口罩的女子,手里牵着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 小女孩瘦瘦小小的,看着只有一岁多的样子,扎着两条辫子,两只眼睛格外的黝黑明亮。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跟在这些人的后面?” 小女孩奶声奶气地仰着小脸蛋问她的妈妈。 女人眼里露出深深地悲痛,她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哽咽着声音说:“因为我们要给一位亲人送行,她去了另一个世界。” 小女孩似乎明白了,黑溜溜的眼睛里也闪烁起了泪光:“是死了吗?” 女人沉痛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