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那么相信那个老太婆呢?”小啸带着小情绪问道。
相信则安,说得倒是好听容易,问题是,要做到该有多难啊。
失忆老太婆“慈祥”地看向了小啸(好吧,这三岁孩童的脸蛋,实在“慈祥”不起来),说:“古晴天对小爱的感情,是基于古心弦而延展下来的。八十多年前,古心弦为了所爱,甘愿放弃一切,而古晴天即使心如刀割,也选择了成全。是她亲手送走的古心弦,这八十多年来,难道她不知道古心弦在哪里吗?难道她不知道古心弦活得好不好吗?难道她不想古心弦回到天源族、回到她的身边吗?我想,她无时无刻都在想,想着古心弦,想着重逢的一刻。可是,八十多年过去了,她们各自的生活依旧在各自的轨道上,不是因为小爱,这两条平行线或许永远都不会再相交。一个为了朋友,能心甘情愿付出牺牲到这种地步的人,会枉顾别人的意愿,一厢情愿地把两个不想爱的人硬凑到一起吗?我觉得未必。”
“……”小啸无话反驳了。
凌天爱也因为失忆老太婆的话而陷入了沉思。
因为牵扯到自己的终身幸福和感情问题,凌天爱始终处于焦躁之中,一刻都没有安定下来过,相信陈浩和古月瑧此刻也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说的大概如此吧。现在细想一下,这件事情也确实突发得极为不合理,也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会跳脱不出来吧。
“没错,这件事情一定还有回环的余地,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凌天爱说道。
小啸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可是,心里就还是意难平,无法“安”下来。小啸扯了扯小启的一角,嘟着小嘴。
小启自然是懂小啸的,不过,这一次,他愿意站在凌天爱和失忆老太婆的一方,因为,也没有其他办法啊,唉……
“主人,那‘余地’在哪里呢?”小启问道。
凌天爱想了想,说:“毕竟是天源族守界圣女继承人的大婚仪式,一定不会儿戏,总不会明天就把我抬上花轿的,所以,在正式行礼以前,我们还有时间。既然是软禁,我们就还有活动的空间,也能见到其他的人,至少是来送饭的人,利用这仅有的空间自由以及沟通渠道,我们要尽可能地打听到更多的信息。这样,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小爱说的,确实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另外,我还需要小爱想办法去完成一件事情……”失忆老太婆也对凌天爱表示了肯定。
……
一天过去了,经过这一天的观察,凌天爱大概是了解这里的基本情况了,至少了古攸忧能让她了解的。
凌天爱目前住的,是一个小别院,不大不小,但按一个人来说,空间也是相当足够的,一个五脏俱全的小房子外加一个可以透透气的小庭院,也算是舒适。
但陈浩、江子樱和费琼住的地方,就没有这么宽敞舒适了,也就是一个小房子,进出不得,最多只能开开窗,自然风景也是没有的。
至于古月瑧,当然就是被关禁闭在自己原本的房间里头了。
凌天爱住的小别院距离镜心殿或是古攸忧的住处还是有相当一段距离的,简单来说,就是将她“边缘化”了,大概,是不希望凌天爱在这段时间里再惹事吧。
至于陈浩、江子樱和费琼被关在哪里,凌天爱就未曾打听到了,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若是这么容易就能打听得到,那分开他们来软禁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在凌天爱住的小别院里,古攸忧一共安设了十个人。其中四个人,是东辕谷的灵卫,分别守在了小别院的四个角落,作为第一层“监护”。另外还有四个人,是守界圣女的暗卫,分别守在了小别院的外围,作为第二层“监护”。最后还有两个人,听说都是来自守界圣女家族的仆人,一个负责小别院里的生活琐碎,一个负责照顾凌天爱的起居生活。
而这些杂七杂八看似找不到重点的资讯,凌天爱就是从这个照顾她的起居生活的孩子身上获悉的。这个孩子年龄不大,看着比凌天爱还小个两三岁,但看着挺机灵的,名字叫做古蜜桃,相熟以后,凌天爱就唤她桃子了。
而那位负责小别院里的琐碎事务的老阿姨,名字叫做古意如,凌天爱也礼貌地唤她一声如姨。古意如的性子不太爱说话,但做事很认真、很利落,小庭院里飘下的几片落叶,没一会儿,就会被她收走了。
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性格的关系,凌天爱跟古意如是说不上几句话的。古意如简直就是话题终结者的存在,一句起两句止,凌天爱除了额上三条竖线,也给不出其他反应了。倒是古蜜桃,人如其名,还是很甜很奈斯的。看着凌天爱一个人住,古蜜桃总是会坐下来,陪凌天爱聊聊天,不至于让她在陌生的环境里,太孤单、太寂寞、太无聊。
看,饭点到了,古蜜桃又端着香碰碰的饭菜,走进来了。
“小爱姐,今天吃红烧鱼,这种小鱼儿是从山里的小溪里捉来的,只有我们这里才有,你尝尝,可好吃了。”古蜜桃进门就热情地说道。
咦?然而,今天跟昨天似乎不太一样,凌天爱并没有闷闷不乐地等着、开开心心地迎接,推门一进,空荡荡、静嘤嘤的。
“小爱姐人呢?”古蜜桃疑惑着放下了饭菜。
“桃子……”此时,凌天爱终于发声了,声音很是虚弱和痛苦,是从床的方向传来的。
古蜜桃着急地跑过去一看,凌天爱竟是满头汗珠地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五官都挤到一起了。
“小爱姐,你怎么了?”古蜜桃立马上前慰问。
“我就是……身体有点儿不……舒服,可能是……水土不服吧,不打紧,我向来……肠胃功能不太好。”凌天爱咬着牙很是痛苦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