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没有不妥,简直是大大的妥当!
元康帝可以凭借许给萧扬欢姐弟这诸多的特权,昭示对昭哀太子遗孤的怜惜和宠爱,一改之前众人对元康帝冷血无情的评价,还能降低萧扬欢在昭哀太子旧人之间的威信!对元康帝而言,当真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
对萧扬欢而言,这可谓实实在在的好处,毕竟郡王府虽然大,住在那里的人多,那面耳朵口杂。而若是有公主府这样独属于她的地方,以后偶尔有不在郡王府的时候,也能有个遮掩之处。
在她身边一直絮絮叨叨的贺清愉,目光触及到萧扬欢转阴为晴的俏脸后,不知怎么的竟也送了口气。
这件事情,其实尚未落定。只是元康帝在和魏院首下棋时的感叹,他凑巧进去听了一句半句,魏院首对此倒是十分赞同。故而,贺清愉才敢同萧扬欢说起此事,也笃定萧扬欢会因为此事而欢喜。
“你不问冯家姐弟的事情?”又行了一段路后,萧扬欢收敛心思,装似闲谈般说道。
贺清愉笑了,“臣问他们做什么,左右和臣的干系不大。不过,今日公主因冯家大夫人受辱,那冯家大夫人出身钱氏。而公主你和钱家上下的关系并不算好!”
哪里是区区算不得好,应该是很不好才对。
只是贺清愉并未猜到萧扬欢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
回到琉璃院,三两句话请了贺清愉到东间安坐,萧扬欢立即命人将杜宏和朱公公并郑、金两位教养嬷嬷进了房。
午膳前,法会暂停,徐凝慧带着儿子和萧昭佑姐弟并请来的林立果回来用膳,就见谷秋满面愁容的站在廊下。
“这是怎么了?”徐凝慧轻声问道。
谷秋叹了口气,“公主气狠了,回来将最有资历的两位嬷嬷和朱公公请去房说话,已经小半个时辰了!”
萧昭佑皱眉沉思一会儿,对谷秋吩咐道,“你进去传话,季长史和福全公公这两日尚且算的空闲!”
林立果闻言,不经意的低头看了一眼年纪尚小的萧昭佑,容貌上倒是和其父昭哀太子如出一辙,可惜并未有昭哀太子的谦逊,反而有些像先帝的沉稳和不怒自危的气质,倒是有些可惜了。
徐凝慧叫住了谷秋,让她不要进去,又吩咐她传膳,将儿子交给乳母。请了林立果进东间,正好见贺清愉坐在罗汉床上,十分闲适的翻看萧扬欢放在紫檀木几子上的册。
“哟,你这是看上了?”林立果揶揄道,“不是嫌弃每日在翰林院看看的烦么?”
闻声的贺清愉将手上的放下,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想要了智大和尚那三卦了么?”
林立果立马闭嘴,贺清愉又同徐凝慧寒暄几句,便说起了宁冬荣在边境的近况,徐凝慧淡笑,“侯爷捎回来的信中,只说一切都好,我是不管这些事情,他说好,我便觉着好!”
林立果哑然,“哎,这嫁了人的徐四娘,果然是不同从前了!这温婉大气又贤惠的样子,和从前那牙尖嘴利又伶俐大不相同!”
“林二公子,前日还听祖母提及大长公主殿下十分忧心你的前途和婚事。你看我整日在寺中,也是先来无事,不如晚些时候给家中捎信去,好歹我也是知道好些脾性不错的姑娘!”徐凝慧温声说着。
贺清愉连忙附和道,“这个好,这个好,有个人管着他,我耳根子也清净些!”
林立果接连给怼,公子脾气上来,索性靠着靠枕不说话了!
这会儿,谷秋进来请几人去用膳,萧扬欢也从房中出来了。
午膳时素宴,白妈妈手艺了得,将一桌素菜做的十分可口,就连无肉不欢的林立果也多用了一碗饭。
饭后几人坐在一起,萧扬欢难得来了兴致,亲自为众人煮茶。
仲秋时节,清风徐徐,一股股独属秋天的味道在鼻息间涌动,徐凝慧伸手接过一片随风而来的枫叶,“晓霜枫叶丹!”
林立果笑道,“你等人就是风雅,这枫叶在我看来,除了红似血,在没有其他了!”
“平时叫你多看些,你偏生不肯,如今知道到用时方很少了吧!”贺清愉说着,顺手将一只茶杯递到萧扬欢手中。
几人失笑,林立果反而不在乎,和伺候在一旁的重锦打听这了智大和尚的事情。
“这是凉州一代爱用的茶,诸位尝尝!”萧扬欢为众人分茶,“凉州靠近漠北,那里的人爱用牛羊等膻腥气重的肉,故而那里的茶口味会比京城的味道重些!”
徐凝慧将茶端起,茶香浓烈,她身子不好,不大用这样重的茶水,只略浅啄一口,皱了皱眉,似有不喜。
而萧扬欢像是并未察觉出这浓茶中的清苦味极重,接连用了三杯才罢手。
贺清愉见了轻声道,“浓茶虽败火,但也伤神,公主还是少用为好!”
萧扬欢为何会煮浓茶,自然不是毫无缘故,林立果不想牵扯进这样的事情中,何况他打算过了重阳节后边启程去江南。
故而,林立果喝罢茶水,便要去法会听了智大和尚讲佛,徐凝慧也要去,便和他一道去了。
一时间,廊下便只剩下萧扬欢和贺清愉二人对坐饮茶。
“了智大和尚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三卦,贺候去年并未求到,今年不去试试?”萧扬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