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梦回到了家里,郭彩霞和她的牌友们正在打麻将,穿着丝袜高跟鞋,浓妆艳抹的风月场上的女人们都点着烟,个个吞云吐雾。
难闻的香烟味朝苏凌梦袭来,呛得苏凌梦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打开了窗通风,从外面吹进来的冷风夹杂着晶莹的雪花,落入了苏凌梦的掌心,慢慢的融化,但苏凌梦心里的伤,怎么也消散不了。
郭彩霞叫她去给她们所有人做年夜饭,她们都是没有家的人,也都不会做饭。苏凌梦掩藏着内心的悲怆,忍着手上火辣辣的疼在厨房里做着年夜饭,都说十指连心,她的一双手都烂了,她的心也千疮百孔,不介意再多奈奈这一件了,她一个人活在深渊里,总比两个人一起痛苦的好,奈奈她值得拥有更好的,她应该会很幸福,起码会比她强,起码奈奈会有爸爸,不,她也许也不叫奈奈,呵!她还给她取了名字,“无奈”的奈,不是什么好名字。
一桌子的人酒足饭饱之后,就慢慢的散了,都走了。
郭彩霞揉了揉她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就返回卧室休息去了。留给苏凌梦的只有残羹剩饭,还有就是一地的酒瓶和烟蒂。苏凌梦忍着钻心的疼,清洗着盘子,手上的冻疮早就烂了,一边洗一边流出脓水和血水,染红了刺骨的冰水,苏凌梦依旧麻木地收拾油腻的盘子,整理好客厅和厨房,然后才能开始收拾这一地的狼藉。
而此时的郭彩霞早就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陷入了睡梦之中。满天都是血红色的,下着红色的雨,仿佛人的鲜血一般,梦里一个浑身冻的发紫的婴儿,满目狰狞着的婴儿,扭曲的婴儿以诡异的姿势正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过来,婴儿的嘴里流出一滴又一滴的血水,眼睛里面也流出鲜红的血液,形成一道又一到的血路,张开鲜血淋漓的嘴,朝郭彩霞说到:“宝宝这么乖,怎么能不要宝宝呢,为什么要把宝宝扔掉,宝宝这么乖,这么乖,这么乖,这么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