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准备什么点心?”何秀林和老二何怀林都来了精神,他们老婆的手也挺巧的,会做不少点心呢。
“大师走南闯北,普通点心她肯定瞧不上眼,必须弄些有特色的点心,我和小虫他妈商量了下,干脆弄小虫妈娘家的美食红糖麻花,再弄个年糕糳(z),米家弄了两样,一咸一甜,咱们也得弄两样。”
何坤林不甘落米家后面,和老婆商量了一个多小时,决定做这两样比较传统的小吃,年糕糳不是横市当地特色小吃,而是挨着横市的珍珠市一个小镇的地方特色。
他这侄女婿就是那个小镇人,而且现在会做年糕糳的人也不多了,整个珍珠市也就只有一家人在做,因为这家人有仨身强力壮的儿子,做年糕糳是力气活,没壮劳力是做不出来的,而且也不是人人都吃得了那份苦,所以几百年传下来,会做这味小吃的人越来越少,或许哪一天会失传了吧。
会做年糕糳是侄女婿的堂叔一家,他堂叔正是那仨儿子中的一个,因为口味地道,用料足,父子四人靠做年糕糳挣了不少钱,开了三家分店,三兄弟一人一家,多了吃不消。
做年糕糳必须手工操作,机器做不出来,就算机器能做,味道也差得多,老顾客一吃就能吃出来,做这个纯粹挣的辛苦钱,而且也不可能形成流水线生产,只能是家庭小作坊,这大概是年糕糳不能风靡全国的主要原因吧。
“年糕糳好吃是好吃,可这玩意儿只能现做现吃,不能带走,米家做的清果和糖央可是能长久保存的。”何怀林有些犹豫。
何坤林笑道:“我们的红糖麻花不是能长久保存嘛,年糕糳当早点吃,红糖麻花多做些让大师带走就行,存上小半年都没事。”
“也行,大师赶时间回东城,吃了早饭肯定会走,咱们须得精心准备明早的早餐,务必让大师吃得满意,吃了还想再吃,心里能记着咱们何家。”老大何秀林总结,他以前当过民办老师,说话一套一套的。
何坤林又笑了,有些小得意,“我想到了个好办法,大师闲来无事在娱乐圈玩,我们公司不是正好要请代言人吗,过几天我去和大师的经纪人谈一谈,让大师为咱们产品代言,代言费按照最高标准,轰动全国的那种,既能让大师玩得开心,又能替咱们何家扬名,最重要的是能和大师保持紧密联系。”
“对对对,老三这办法好,你抓紧时间办,务必抢在米家前面,米振山反应迟钝,得在他想到之前和大师签下合同,好饭不怕晚,米振山先认识大师又怎么样,最后还是得让大师青睐咱们何家。”何秀林眼里射出精光,露出了老狐狸的奸笑。
三兄弟交换了默契的眼神,笑容若隐若现。
这一晚上三兄弟只眯了个把小时,太兴奋了,根本睡不着,凌晨便开始忙碌了,好吃的东西都是费时间的,年糕糳也一样,凌晨三点就得起来忙活,春夏秋冬都如此,所以很多人吃不得这份苦,宁可去做其他轻省的行当。
何坤林的侄女婿连夜开车去了珍珠市,接来了他堂叔一家子,他堂叔这些年都退休了,在家含饴弄孙,很少亲自操刀做年糕糳,但论手艺,还是堂叔更胜一筹,何坤林以前去珍珠市吃过几回,所以特意交待侄女婿请堂叔出山。
堂叔带着一家子在院子忙活,天边蒙蒙亮,月亮还高高地挂着,他们一家已经很久没这样聚在一起干活了,已经上了年纪的堂叔在一边指点,工具都是从家里运过来的,石臼是最重要的。
石臼捣米糕,年糕糳的主要原料就是大米,最好是新米,再掺些糯米,比例也有讲究,糯米太多了腻,太少了不够软糯,年糕糳最好吃的就是那份劲道软糯适中,这个度很难掌握,有几十年经验的堂叔是个中高手。
何坤林妻子带着一帮女人在厨房做红糖麻花,横市这边的红糖全国闻名,味道淳正,香味浓厚,这边的红糖麻花也非常有名,但想吃到正宗的红糖麻花却很难,外面卖的用料和工序都不讲究,何坤林妻子就是做红糖麻花的高手,
厨房里热气腾腾,熬红糖汁的,炸麻花的,揉面团的……十分热闹,院子外更是热闹,堂叔一家几口开始了最重要的工序——舂年糕。
将煮熟的大米倒入石臼里,壮劳力轮番开始舂年糕,这是力气活,一个壮劳力是吃不消的,得轮流用脚踩,年糕糳的石臼是特制的,脚踩带动了捣杵,一下又一下地捣在米饭上,春上千下才能捣成软糯的年糕,火候必须足,否则口味差很多。
怕打扰宁霜他们休息,何坤林特意选了前院,离客房比较远,响动再大都吵不到,他们兄弟仨一会儿去看看麻花,一会儿又看看年糕糳,忙得团团转。
雄鸡报晓,天才刚亮,米老虎带着几个小辈就赶过来了,其中就有胖墩和米八他们,宁霜和北冥离都没起来,何家人还在忙活,空气中飘荡着各种香味。
“哟喝,你们居然做上年糕糳了,我们来得是时候嘛,老八,小十八,你们几个去帮忙。”米老虎也吃过年糕糳,一直都念念不忘,一看何家居然准备了这道点心,登时来了兴致。
他还不忘打趣何坤林,“三儿,以后这种力气活只管来我家叫人,我们米家别的没有,男丁多的是,多的没有,二三十个随便派。”
何坤林咬牙切齿,特妈地男丁多了不起么!
虽然他很想说没什么了不起的,可他特妈地就是说不出来,因为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再叫我三儿,以后别踏进我家半步!”何坤林没好气地白了眼,他不和莽夫一般见识。
米老虎却浑不在意,“你娘就是这样叫的,我跟着婶儿叫,三儿,你老婆在做红糖麻花啊,多做些,我家娜娜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