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等正月初二,你可一定要与姑母一道儿来家里看我啊。”
叶心梅牵着虞琬宁的衣袖又嘱咐了一遍。
“这个自然的。”
虞琬宁笑道:“往年哪年不是这样的?还用得着你如何特意嘱咐?”
“虽是这样,可总也怕你不来,忍不住想要多说两遍。”
叶心梅笑道:“那便说好了,不过你也知道的,初三那天,我也是要随阿娘去给我的外祖家拜年的,不过我们肯定还是傍晚便归,你可得等着我,咱们在家里住了一晚,再回大将军府时,我便也随你和姑母一道儿去,然后咱们再一起来向公主拜年,现去乔夫子家拜年。”
“知道了,不会忘的。”
虞琬宁亲自扶了叶心梅上了叶府的马车,又嘱咐了赶车的车夫路上慢点,一定注意安全,然后才挥手与叶心梅道别。
等看着叶府的马车走了,虞琬宁方才上了自己的马车回府。
虽然从这天后便有了十几天假,不必再去公主府读,但虞琬宁因主理着大将军府的家事,虽虞夫人和府中精练能干的几位管事婆子尽力相助着,虞琬宁却还是是忙昨昏头转向。
过了年,到了正月初三,虞琬宁便随着虞德陵与虞夫人去外祖叶家拜年。
虽然因为虞琬宁读习武的事,叶老夫子本就对女儿女婿和这个外孙女十分不满,但因为叶倾多次相劝,他倒也不会当面甩脸子,只是对虞琬宁不怎么亲热而已。
好在外祖母与舅舅舅母都十分疼爱虞琬宁,所以到了外祖家,虞琬宁倒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只是今年,似乎情形更加不好了些。
虞琬宁给外祖父和外祖母拜完年后,叶老夫子居然冷哼了一声,起身便走了。
外祖母便拉了虞琬宁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阵子话,告诉她:“你别理你外祖父那老糊涂的东西,他那是因为你将心梅丫头带进了福安长公主府读,心里不自在呢,不理他便是了,有外祖母疼你。”
“是,阿宁知道的。”
虞琬宁笑嘻嘻地回了外祖母一句,反正外祖父甩脸子就甩脸子,她并不在意。
只不过今日叶心梅也要随着父母去她自己的外祖家拜年,不在叶府,所以虞琬宁在这儿待着,便多少有些无聊。
只是虞夫人难得回娘家一趟,与老母亲自然有不少话要说,再加上虞琬宁腊月十二八离开福安长公主府时,便答应过叶心梅,要等她回来,再一起回大将军府的,所以便也只好耐着性子待下,夜里便宿在了叶心梅的屋子里。
而且叶心梅还特意将做事最为仔细稳妥的采岚留下,伺候虞琬宁。
初四用过午饭,叶心梅便与父母一同从临安郡王府回来了,于是虞琬宁给舅舅舅母拜了年,叶心梅也回了祖父祖母便随虞琬宁一家,回了大将军府。
初五,俩人便一道儿去给季瑜拜了年,季瑜自然高兴,毕竟这些年来,她一直一个人过年,早就习惯了的,如今有了这两个学生,她倒也觉得日子过得充裕起来。
初六,虞琬宁与叶心梅一起去向乔夫子拜年,送了不少节礼。乔夫子自然也知道这是两个学生有意贴补她,不过毕竟是在正月里,便也没推辞就收下来了,末了又亲自下厨,做了一席饭给两个学生用。
师生三人,外加一个陆诚,热热闹闹地说了一天的话。
尤其说起在福安长公主府里读的事,便是连乔夫子,也是一脸神往。
季瑜在腊月二十八那天,刚与虞琬宁叶心梅商量完,便立即进宫去见韩太后,告知了她自己的决定。
其实对于季瑜这样虽然答应收学生,但却必须要经得过考试,一切以成绩论,并不管学生的父母是什么人。
若是成绩好的,便是与韩家政见相悖,或是家世寒微,没什么利用价值,季瑜也会收进门来,精心施教。
若是成绩不好的,便是韩家人,甚至哪怕是季氏皇室宗族之千金,也是坚决不要的。
她告诉韩太后,若当真要开门授课,那么她只想做一个纯粹的,传道授业解惑的夫子,不会愿意将这件事,变成党争之工具。
韩太后虽然心下不快,但她知道季瑜能如此,已是做了极大的让步,她若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只怕会势得其反。
只好回头差了人,去告知她原先答应下来的那几户亲眷,要他们尽快给自家女儿请个好夫子,恶补一番课业,免得年后季瑜收学生时,通不过考试。
若当真那样,例是她们自己没本事,怨不得韩太后不帮忙了。
于是就这么着,京城世家贵族突然兴起了一股闺阁女儿读的浪潮,一时间略有些学识的女夫子竟供不应求。
尤其是乔夫子,因做过福安长公主第一个入门弟子虞琬宁三年夫子,所以更是收到了不放拜帖,请她入府为自家女儿授课。
虽然乔夫子有所犹豫,但想想以前的误会已由陆氏族长亲自澄清了,而且眼下陆诚读需要的开销也确实不小,自己总不能一直靠着虞琬宁和叶心梅的接济过日子。
于是初六虞琬宁与叶心梅前来拜年时,便与这两位学生商议了一下,应下了韩首辅家的聘,入内阁首辅韩阁老家,为韩首辅的孙女韩玉蓉授课。
好在韩玉蓉虽不及虞琬宁与叶心梅,但也还算陪慧,有乔夫子用心恶补了一番,倒也还算有了些进益。
韩玉蓉过了年,刚满十岁,对之前在京城颇有些名气的虞琬宁很是好奇,于是便在读之余,时常向乔夫子问虞琬宁的事,乔夫子也都耐心一一作答。
虽然些事情,这让叶老夫子这一类保守派十分痛心疾首,但众人皆向往攀上福安长公主的高枝,这不仅能拉进与福安长公主的关系,而且福安长公主的门生啊,这样的名头只是说出来,便是极大的荣耀,对于女儿家将来婚配,也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