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季瑜还是如之前考她时一般,这次出的题量也不小,所以站了这半天,虽然有磨墨和送卷子来回走动着,虞琬宁的腿也是已经快僵了。
所以坐下后,她便悄悄伸手揉了揉腿,叶心梅看见了,向虞琬宁投过一个感激而又报歉的笑容。
虞琬宁回了叶心梅一个大大的笑脸,又俏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睛,然后便在桌上取过一本来,开始凝神预习今天的课业。
只余下叶心梅一个人惴惴不安地等着结果。
直到虞琬宁将今日的课业看了一半左右,季瑜方才将手中的卷子放下,长吁了一口,又活动了一下久未活动的脖颈。
瞧着季瑜这样的表现,叶心梅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儿里,保有对季瑜十分了解的虞琬宁立时放下心来。
她知道,叶心梅已通过考试了,入了这位身份尊贵,又满腹经纶的福安长公主的眼了。
“还不错。”
季瑜看向一脸紧的叶心梅,安抚地笑了一下道:“虽然比起阿宁来,还差着一些,但毕竟你比不得她以前有专门的夫子施教,读环境也好得多,所以这样也算过得去了,也达到了我心中的预期。
“学生多谢长公主殿下夸赞。”叶心梅急忙行礼道谢。
“瞧着你挺谦逊淑娴个人儿,这一点倒是和阿宁有几分相似。”
季瑜听了叶心梅的话,一反之前从叶心梅进门,便一直端着的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由地抿唇笑了一下道:“都挺会顺竿儿爬,果然是一处长大的姐妹,性情上还是有如此相似之处的。”
听了季瑜这话,叶心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虞琬宁倒是笑眯眯的,一副“就当你在夸我”的模样。
听着里间的对话声,季安辰长舒一口气,将手里的阖上,进来对季瑜重新行了礼。
笑道:“侄儿来给皇姑母问安,可算是完事儿了,这么好半天,侄儿一个人在外头坐得都快要生出霉来了。”
“贫嘴。”季瑜嗔怪地瞪了季安辰一眼。
“臣女给五殿下请安。”
叶心梅见季安辰进来,知道自己今日占了人家的桌,一时又是惶恐,又是不安地上前福下身去道:“方才臣女逾矩,用了殿下的桌,实在是失礼了,还害得殿下无桌可用,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的,无妨的。”
季安辰笑着摆了摆手道:“虽然在外头你我身份不同,但到了姑母这里,都是客,便不必分什么高低的,你不必不安,也不必说什么恕不恕罪的话。”
“难得你还是懂点事的。”
季瑜不咸不淡地瞥了季安辰一眼道:“要说起来,阿宁和心梅都通过我的考试才得以入我府中读的,反倒是你,顶着一张厚脸皮硬蹭着来的,你也得有点自知之明,不可在我的学生面前,摆什么天家皇子的架子,否则日后便不必再来了。”
“是,是……”
季安辰见季瑜这样说,急忙点头如捣蒜地道:“侄儿明白,侄儿不敢的。”
见季安辰态度如此诚恳,季瑜还算满意。
便转头看着叶心梅笑了一下道:“心梅你见着安辰,不必太过拘礼,在外头如何我是管不着的,但到了我这里,你便只当他是一个偶尔跑来蹭课旁听的同窗既可,你也不要觉得占用了安辰的桌而不安,什么他的你的,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我爱给谁用给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