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过,一阵阵花雨飘落下来。一名少妇正在田野辛勤耕作,时不时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远远看去,颇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只是稍稍靠近的话,会发现她的身上布满伤痕。
这时,一位相貌丑陋的中年男子驾着一辆马车停在少妇旁边,少妇看了这辆奢华马车一眼,厌恶之色一闪而过,将手上的铁犁架在肩上,准备离开。
“好久不见呀!二夫人别急着走嘛!儿臣只是想看看二夫人最近过的如何。其实儿臣早就想来关照关照二夫人了,只是最近有些事情耽搁了,望二夫人见谅。”
这辆马车中走出了三名锦衣少年,为首的少年来到少妇身旁,温和笑道。话虽如此,但语气中却毫无尊敬之意。
“不知赫赫有名的太子殿下来到这鄙弃之地,有何贵干!”少妇转过身,嘲讽道。
“也没事!就是来看看二夫人你,过得如何,儿臣送给你的下人是否用的习惯,有没有什么逾矩行为。”
“哼!狗杂种!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害死了小姐!!!”少妇听到朱友珪的话语,身上原先已经习惯的疼痛再次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又能拿我怎样?”朱友珪微微一笑,偏了偏头。
“友,你为何要跟这个混账在一起!”
“哼!友!这些年来,在眼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我,有的只有朱友裕!你眼里全是他!”
“全是他!!”
“你何时将我认作你的孩子?!”
“如果当初没有小姐,就没有你母亲,更没有你!母亲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但你为何就是不明白呢?”
“那友贞你呢?你不是很爱你的母亲吗?那你又为何会和这个杀害你母亲的罪该祸首在一起?”
“当然爱,我爱的愿意为她放弃一切,哪怕是我的这条命?”
“那杀害你母亲的凶手便在你身前,你为何不为你母亲复仇!!”
“不!母亲活着的时候,心里可从来都没有过我的位置,她的心里永远都只有朱友裕,眼里全是!!我也从来感受到她的一丝爱意。”
但是我并不怨恨她,我仍然喜爱着她!既然活着得不到她,那她死了!母亲不就彻彻底底成为我个人的吗?”
只见一具灰白而干瘪的女子被一名翩翩公子从身后抱了出来。而且他竟然还病态似的在尸体上嗅了嗅,久久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这场面极其令人作呕,而一旁的朱友珪以及朱友仿佛习以为常一般,脸色如常。
惠香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纹丝不动,随即这个一心想挑拨离间的女人愤怒了。
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两只布满茧子的双手向朱友贞恶狠狠地扑去,那模样恐怕是恨不得剖其皮、抽其筋、吃其肉、饮其血。
“你!混账!!孽子!”
“呼呼呼~”一间简陋的房屋之中,一位穿着粗糙布衣的女子猛然坐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吸气。
只是看到自己身旁揉了揉眼睛的男子时,她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惧之意。这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丑陋至极的牛灿。
树林中
小乞丐看到远处天边的一缕朝阳缓缓升起,准备继续出发,但他也是漫无目的的走着,没有一点目的。
而他身后正站着一个老乞丐,老乞丐正在整理包袱。或者说,也就几件破破烂烂的衣物。
李晔给的钱财不少,但这几年来,天灾人祸,战乱不止,匪祸不断,十银两又可以在乱世花多久呢!
望着前方蹦蹦跳跳的唐昭宗第九子,一名活泼开朗、稚嫩纯真的少年,老乞丐暗暗下定决心:
“但只要老臣不死,定保殿下安然无恙。”
“老头子,你还走不走呀!磨磨蹭蹭的,麻烦死了。”男孩看见老乞丐呆呆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顿时脸色不满道。
“殿下,来了,来了。”老乞丐这才缓过神来,急忙带上包袱跟上男孩,向前方不知通向何方的路途走去。
清晨,深山幽谷之中的小道上,一老一少顺着小道缓缓走着,而身后的老乞丐时不时吟上几句诗词或几句古言,让前面的小乞丐记下。
小乞丐自然不会多么认真,孩子的本性,让他对这些本上的东西,从心里感到厌恶,但又不得不应付身后的老乞丐。
随着老乞丐的话语逐渐稀少,道路也随即变得宽广。而小乞丐也乐得清闲,开始欣赏起路边的景色。
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两人已经走出了连绵不断的大山,已经可以看到渝州城的大概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