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颔首以对，徐徐道：“勿急，且听我道来。当时人族还是部落制，往往倾尽整个大部落的人力物力也只能供奉一位妖神，而且能够获得的天罡数量很少，所以，将煞气利用到极致，就成了上古人族强大唯一的出路。”
“而这，就是武道起源。”
说完，清虚看向众人，停下说话，让众人进行思考。
众人自然是惊诧不已，他们中的很多人也是现在才知道武道的起源历史。
他们之前只以为妖族修妖法，人族修武道，是物种之别造成的，是天经地义的，是人所共知的常识。
现在，众人才知道武道还有这样一段内情。
“至于仙道，只比武道起源稍晚一点。最开始是当时祭祀妖神，必须要有神庙和祭司，而祭司是必须要炼化罡气才能在祭祀过程之中和妖神通过神像进行沟通，所以，他们是罡气的首要炼化者。但当人们将煞气利用到极致并修出和妖元迥异地真力后，祭司们就举一反三，在想既然煞气能够利用到极致，罡气应该也能利用到极致，而这，就是仙道的根源。”
“武道重地煞，仙道重天罡，武道修真力，仙道炼法炁，武道炼肉体，仙道修灵魂，这，就是区别。”清虚总结道。
闻言，众人皆凝眉思索，哪怕是端木显这等武宗大家也是若有所思。
“清虚道长，你刚才的意思是远古时期的修武者是只凝煞不炼罡的，故而才需要将煞气开发至极致？”有一人抬手示意，皱眉问道。
这和他所知的修武之道有很大不同，简直颠覆了他三观，推翻了他的认知。
不炼罡如何从武士突破至武师呢？
“不错，因为煞气获取易而罡气获得难，煞气多而罡气少，可以说，远古时期的修武者绝大部分是没炼天罡之气的。”清虚点头道。
“但我们，可都炼罡了。”又一人质疑道。
“那是因为远古时期武道对资质心性要求极高，虽然修成后实力很强大，甚至远超同等级的一般玄兽，但千人中也只有一人能够从武士成功突破至武师。所以，等人族有了自己的神后，罡气不再短缺，我们才能通过炼罡来突破。”
众人又有不解，道：“那为何我们现在能够炼化罡气了，反而只能对付一般的妖族呢？”
“你将煞气利用到极致了？”清虚反问道。
“嗯？武道不就是将煞气利用到极致吗？”那人愣住了，疑惑道。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说的是远古人族将煞气利用到极致开创了武道，可没说现在的修武者将煞气开发到极致了。”清虚低眉闭眼道。
“呃……”
“这我说一句。”端木显开口说道，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因为远古武道修炼不易，对修炼的资质要求极高，所以，在我们人族诞生自己的神，人族发展不再被罡气所掣肘后，修武的门槛自然就降低了，不再需要将煞气利用至极致，以真力炼化出罡劲来突破，而有所得必有失，现在修武者的素质就远不如远古修武者了。”
端木显是武道宗师，他的话还没人质疑，众人纷纷颔首，各自思考内中所含的信息。
远古修武者不炼罡气，而是以真力炼出罡劲来突破。这真力怎么去炼出罡劲呢？
现在我是否还可以以真力炼出罡劲？
若是炼出罡劲，我实力是否会有显著提升？是否可以和玄兽相比？
“清虚仙长，可否说说修仙的情况？”有人恭敬问道，显然对将罡气利用到极致的仙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同样，清虚的一番见解也获得了他们的认可。
“因为罡气为九天清气所化，自带清灵之意，对灵魂增长有很大的帮助。而修仙者就是将罡气利用到极致，进而强大灵魂，修炼出和妖元、真力性质不同的法炁。”清虚倒也不藏私，道。
“那真力和法炁有何区别呢？”有人还是迷惑，恭敬问道。
“嗯，真力由肉体诞生，法炁由灵魂产生，真力重肉体损伤，法炁重灵魂伤害。”想了想，清虚回道。
”你们修仙之人不需要炼化煞气吗？“
”可以炼化煞气，但也可以不炼化煞气，我就不曾炼化煞气。”
“不修炼煞气，如何达到武士实力？”
“首先我们境界划分和武道截然不同，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没有武士这个对应的等级，而是从启灵期直接达到炼罡期，中间是漫长的养灵过程，如果真要安排一个对应等级的话，就应该是养灵期吧。”
“炼化煞气和没炼化煞气有何区别？”
“炼化煞气初期强大，可视为仙武双休，后期进阶艰难，不如不炼化煞气。”
“现在是否还可以和古武一样，只修炼地煞。”众人发问道。
“当然可以。”
“听仙长所说，我们人族将地煞开发至极致，所有有了武道和真力，将天罡开发至极致，所以有了仙道和法炁，那妖族为何不将这两者开发至极致呢？”一人出口问道。
“这个，我还不清楚，或者我师父他们清楚。”清虚一愣，摇摇头道。
众人开始激辩，纷纷对清虚发问，清虚也一一回应，有答不上来的也不强撑，只是说明自己才疏学浅，等以后有答案再给予回复。
这种实事求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坦然性格反而获得了大家的欣赏，哪怕是之前对清虚不屑一顾的人都不由心生好感。
就在众人妙语连珠、舌灿莲花之时，在西边突然升起一股浩大磅礴的气势，端木显第一个察觉，抬眼望去不由面露惊骇之色，而第二个察觉到的人竟然不是其他的武道宿老，而是实力只有炼罡期的清虚，同样扭头望去，脸上露出一脸惊容。
而此时。众人还在高声阔论，只有几个警觉的人注意到了两人脸色有异，转头往西边看去，却一无所得。
两人互视一眼，随即都采取了行动，端木显一脚踏空，直接往西边飞去，只是一眨眼就消失不见。而清虚抬手拿出一艘小船，往空中一抛，小船迎风暴涨，很快就足有十几丈大小，清虚钻进船内，小船嗖得一声就消失在天边。
清风静静吹，只留一群傻眼的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