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兰,我很好奇,就为了我这个小农场你们公司给出这么高的价格,值得么?”
刘睿的心中真的很心动、很好奇,可以说这个交易目前来看是自己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一桩买卖了。
克兰想了想,点了点头,“值得,很值得。其实如果不是为了吓到您,我还想给更多的钱。”
这个话可真的给老刘吓了一跳,这是咋做买卖呢?没经历过啊。
“刘先生,可以说现在的价格完全是在为弗兰克林的鲁莽买单。”克兰苦笑着说道。
“因为他的鲁莽不仅仅让您很不开心,也封死了我们交易的通道。而且也是因为他的鲁莽让肯尼亚当局对我们公司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看法,将来我们公司的发展和推进肯定会引来更多的关注。”
“我在华夏生活过三年,也去过华夏很多的地方。虽然对华夏化了解得并不是很透彻,但是我觉得华夏人的很多处事方式还是值得推荐的。”
“华夏人信奉中庸之道,我觉得并不是与世无争、事事退让。恰恰相反,我觉得这就是一枚攥着的拳头,你不知道拳头里抓着什么,你也不知道这枚拳头挥出来之后,会有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目前在非洲各个国家有很多华夏人在做生意,是前五年的七倍到八倍之多。在很多人想要逃离贫穷的非洲,华夏人却能够看到这片大地上的商机。我觉得,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是应该被轻视的,尤其他还是你的交易对象。”
“现在是我在这里负责公司的工作,我也要通过我们的交易告诉所有人,我的经营理念跟弗兰克林是不一样的。”
刘睿点了点头,倒是也理解了克兰的用意。当初的自己也是用过类似的手段,来了一手“千金买马骨”嘛,只不过这次是被克兰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克兰,你说得很诚恳。可是我还是很好奇,假如我不同意你的条件,那么你们公司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针对我么?”刘睿看着克兰问道。
克兰的面色很坦然,并没有丝毫的波动,“刘先生,我们之间是交易,可能成功,自然也可能失败。尤其是在有弗兰克林的前提下,不确定性就更高。”
“假如您仍然觉得现在的交易条件不满意,我还会给您开出新的条件,直至我们公司能够承受的极限。只不过这些新的条件看似很好,也仅仅是眼前的利益,并不适合长远发展。”
“如果您对于所有的条件都不满意,仍然拒绝出售,那么我们公司也会拿出相应的手段。虽然我们公司成立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我们跟很多咖啡豆采购商都有着密切的联系。”
“我们无法控制整个咖啡豆市场的价格,但是我们也能影响到一个小区域或者是地区的价格。”
“也就是说,您只要在肯尼亚或是世界上任何国家做农场种植咖啡树,您的咖啡豆想要销售到一个让您满意的价格,真的很难。”
“我觉得您应该也理解我们公司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这是从公司利益角度出发做的一个考量,要不然以后公司业务的推进会变得很困难。”
刘睿点了点头,克兰的话说得很实在,也很容易理解。
说白了,克兰的经营策略就是一手拿着胡萝卜,一手拎着大棒子。你识相了,胡萝卜管够。你不识相,大棒子管够。
虽然他的手段未必会有弗兰克林那么直接、粗暴,但是在刘睿看来,这个克兰要比弗兰克林厉害得多、可怕得多。
这个话在弗兰克林说出来,那就是在威胁。可是在克兰讲出来,那就是在陈述事实。这个是有着本质区别的,听到刘睿的耳朵里,感觉也不一样。
弗兰克林的话,他可以当成耳旁风,而且还是很反感的那种。克兰的话,他就要认真的去听,认真的去衡量。
其实,现在在他的心里边就有个小人蹦跶出来,哭着喊着求自己赶紧答应克兰的条件。以后差不多就是躺赢的人生,未必能够大富大贵,但是正经的小康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还有另一个小人也蹦了出来,在义正言辞的告诉自己,不能将这个农场出售。不是经济价值的原因,而是因为小树在这里所做的一切。
他知道这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但是他的心中确实也是在考虑两方面的得与失。
理论上看,换个地方是很好的选择,也是正确的选择。但是跳出来看了,这个事情就得打个问号。
因为他不知道小树到时候自己给搬走之后,能否还表现出这样神奇的能力。要是表现不出来,面具三件套就缺了一环。
而且经过了这次救治小狮子的事情来看,面具三件套之间,也是存在着相互影响的。万一因为小树影响到了在自己怀里正在抱着自己小脚丫玩耍的闺女怎么办?
没有人能够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也相当于一个小小的赌注。赌赢了,就是皆大欢喜。赌输了,就是得不偿失。
“克兰,你给出来的条件太诱人了。现在我还无法答应你,让我考虑几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