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彦婉摇摇头,:“府里那么多下人,我又怎么会记得?”
“不过……”苏彦婉继续回想到:“苏府里每个下人在签卖身契的时候,都是写了地址的,我们不妨去归档处查一查。”
“事不宜迟!”带头人说道:“钱嬷嬷和李宁有我的兄弟们把守着,我们赶紧去找吧。一定要赶在紫东苑找到对应之策之前。”
“不管怎样,总要试一试!”
“好!”苏彦婉点头说着,就与带头大哥一起去了苏府的归档处。
这边,那个丫鬟一路不敢停留,迅速跑了紫东苑,就跪在了陈姨娘的面前:“姨娘,不好了,不好了。”
此时,陈姨娘屋里伺候着的还有几个下人。陈姨娘见到这一幕,不由觉得不妙,冲着其他伺候着的下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其他下人相继出了陈姨娘的寝殿,陈姨娘也警觉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说吧,什么事?”
见其他人都下去之后,那丫鬟才大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姨娘,钱嬷嬷……钱嬷嬷被四小姐抓了起来,正在枫花苑中受刑呢。奴婢看见,钱嬷嬷身上……全是血。”
那丫鬟上气不接下气:“奴婢刚刚也被发现了,差点儿……差点儿也……”
陈姨娘眉头紧锁:“你看清楚了,是四小姐对钱嬷嬷动用私刑?”陈姨娘预感到事情不妙,于是再次确认道。
“是,奴婢看得真真切切。钱嬷嬷被打得可惨了。”丫鬟支支吾吾地说道:“陈姨娘,您说钱嬷嬷她犯了什么事儿,被四小姐打得这样厉害啊?”
“好歹钱嬷嬷是紫东苑的人,四小姐没有权力动用私刑的。要不我们将这件事情禀报老爷吧,老爷一定会为我们……”
“闭嘴!”那丫鬟不了解情况,说出的话触怒了陈姨娘的逆鳞。她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姨娘打断了:“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说出一个字,以后便不用待在紫东苑了。”
陈姨娘态度强硬,那丫鬟被吓得立马低下了头,瑟瑟发抖。
“你听清楚了吗?”陈姨娘再次问道。
“是。奴婢听清楚了,奴婢不会说出去半个字的。”那丫鬟战战兢兢地答应道。
陈姨娘厌烦地看了看她:“滚出去!”
“是。”那丫鬟如获大赦,着急忙慌地出了陈姨娘的寝殿。
陈姨娘此刻是真的慌了。
若是因为平常的事情,苏彦婉再飞扬跋扈,也不会对紫东苑的老嬷嬷动用私刑。除非……除非她知道了当年王氏死亡的真相。
当年她与王氏小聚时,在场的只有她、钱嬷嬷还有王氏三人,原本以为当年的事情只有他们几个当事人知道。
而且苏彦婉一向是个色厉内荏的,陈姨娘总以为这件事情不会轻易被她翻出来。
哪里知道,白天张姨娘的一番话,就让苏彦婉起了疑心。
不对……陈姨娘总觉得有些蹊跷。
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按理说,就算苏彦婉对当年的事情心存疑虑,也不会因为旁人的一句话就立马去查。
除非……除非还有人跟她说了什么。
只是眼下,这些事情都来不及细想。当务之急是要处理眼前的烂摊子。
陈姨娘起身,在梳妆台下的妆奁夹层找到了一个深灰色大拇指粗细的小角:“来人!”
两个丫鬟进来:“姨娘。”
“去叫个家丁。”陈姨娘吩咐道。
通常在院内伺候的都是丫鬟,就算是院内的家丁,也不能轻易违了规矩,进到姨娘的里屋去。
只是眼下,陈姨娘也顾不得这样多了。
一个家丁进到里屋,陈姨娘便上前,将手中的信物交给他:“去城西的陈记水粉铺,找一个叫陈天佑的人,把这个交给他。”
“是。”
“记着,快马加鞭,一定要快!”陈姨娘再次嘱咐道:“一路小心些,别让其他人发现了。”
“是。”那小厮带着信物,就出了陈姨娘的寝殿。
陈姨娘此刻心急如焚,只希望陈天佑能够迅速赶来。
苏彦婉这边,到档房经过一番大张旗鼓的翻找,总算找到了钱嬷嬷养子钱明至的相关消息,一路冒着雨马不停蹄地赶到钱嬷嬷京城的房子,带头大哥“砰”地一脚就踹开了钱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