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还真是,很出乎在下的意料。”
下山路上,王远与云思忆并排走着,忽然他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也不差。”
云思忆用洞察一切的眼神看向王远,勾了勾嘴角,“有朝一日,若是车行待不住了,可以来云顶寨寻我。”
“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王远扛起大刀,看了看天,径直往前走去。
云思忆再没说话,只追了上去,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她和王远是一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辗转十来天,云思忆便到了她想到的地方。
“云公子,在下该回了。”
王远抱了抱拳,这一路相处,倒也让他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来。
“嗯,有缘再见。”云思忆爽快地又给了他二两银子,只说了一句,“路上吃点好的。”然后洒脱的转身离去。
“呵呵…”王远两银子放在兜里,也不在意什么,也没说谢谢,只扬起鞭子,便往回程去了。
原身渣爹是这南县的县令,地方倒是好找得很,但是,云思忆偏爱月黑风高时出门打小鬼,所以便在县衙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吃点喝点,等着夜晚的来临。
很快,睡饱了的云思忆睁开眼,大街上早已灯火阑珊,她悠哉悠哉地在大街上转了半圈,也吃了个肚儿圆,便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跳上了县衙后院的屋顶。
“禽兽!你这个禽兽!”
云思忆根据记忆,来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原身和她姨娘长住的院子,可是,一跳上去,就听到了这撕心裂肺的哭喊。
“娘,救救我…”
接着又传来少女带着哭腔的呼救声。
云思忆换了个能看到院子里全貌的位置,发现那哭喊的正是原身姨娘的大丫鬟,也就是翠姨,被人反手绑住,动弹不得。
而那呼救的少女则是她的女儿,也就是原身的丫头,岁岁。
她正被两个家丁押着跪在原身那渣爹的身前。
云思忆顿时怒从胆边生,她记得,岁岁因为她要被送人,整整哭了一宿,还说过要替原身送死,就凭这点,就凭她用了别人的身子,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老爷我是看得起你,才让你做通房丫头,你别不识抬举!”
云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捏着岁岁的下巴,狞笑着道:“若是不从了老爷,老爷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也好不白白浪费了你这好样貌!”
“呸!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还父母官,你也配穿那身皮!”
岁岁是个贞洁的,对着云峰就啐了一口,小小的脸上满是坚毅。
“啪!”云峰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扇了她一巴掌,“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老爷剥光了,丢到醉春楼门口去!”
“天杀的!魏姨娘在天之灵都不会放过你!”
翠姨使劲的在地上滚,想用她的脚去踢云峰。
“娘!我不怕,大不了一死了之!”岁岁便是听到云峰如此说,也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这让云思忆很是满意,这丫头,堪用。
她不比张妈妈与小梨那半路出家的,她是和原身一同长大的。
张妈妈她们服侍她一场,她已经回报了,岁岁二人,她便留在身边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