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白求安竟然也没和宿舍的几个人打声招呼。最过分的是这几个家伙也没偷偷给他留下什么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笔记。
也就几个人合伙留了张小纸条“新年快乐，年后见。”
白求安能想到，这大概是阿德和孙延喜的一顿分析，下定结论几个人年后还会被分配到同一个地方训练或者外驻。
毕竟十二殿大费周折的刻意培养宿舍小团体没道理这么容易就散了。
卡车上监督员把各自当初入营时收上来的东西都给发了下去。白求安的不多，一部高中入学时白妈买给他的千元机。
现在估计就是营业厅充话费送的那款。
还有一身旧衣服，手伸进口袋。白求安嘴角上扬眼睛微眯，那枚硬币还在。
车上没什么熟人，也都是熟人。临到走了各自谈论着这几个月里有的没的糗事和绯闻。有人说宋树和章雨晴有天晚上没回宿舍，估计偷吃禁果了。
然后被同车章雨晴的一个闺蜜一包拍在脑门上。章雨晴这姑娘别的本事不大，就是在女寝的朋友如海茫茫多，据说哪个寝室都有和章雨晴能聊上两句的，和李慕斯并称“男女双通”。
这估计也是造成了宋树和章雨晴之间明显的“阶级地位”差距的重要原因。白求安也是羡慕不来这种交际能力。
回去的路好像比来时短了些，白求安很快就到了龙舟号离开的地方。依旧是原来的地方，尽管已经时隔数月，甚至周围也没什么标志性的东西，白求安仍是清晰的认得这个地方。
等车，换车。
龙舟号一如既往地神出鬼没，蒸汽笛高亢的似蛟龙般将伟岸的身躯停在众人面前。
唐光还是老样子，优雅的候在门口。
数月时光加上众多生死的洗礼，白求安仍是没有看出唐光身上的与众不同。列如小说上说的“内心莫名一阵悸动”。
这次唐光没和任何人说话，想必虞定海那个就是最低门槛了吧。果然有点狗眼看人低的高傲姿态啊，白求安无聊，就稍稍裹挟着两层恶意的猜测着。
在红砖待久了真没好事，以前他可是绝不会有这种“肮脏”的心理。
欸，白求安有些忧愁自己的良好美德和品质似乎就这么被红砖毁掉了。
“到了，下车吧。”
睡梦中的白求安突然被叫醒，抬头看了眼是唐光。白求安这才哦了一声，连忙拿着包下了龙舟号。心里对这位神秘的乘务员或者也可能是列车长的唐光，白求安潜意识里还是怕的。
车外同样是熟悉的荒郊野岭，夜黑风高冷气凶狠。白求安搓了搓手，目送着龙舟号消失在事业尽头。
凌冽的寒风吹散了白求安的困意，然后小步跑到轨道边蹲下……
还是一片荒地。
或许未来某一天才会有答案吧。
夜黑风高月，夜黑……
不黑了。
白求安开始骂娘，寄希望于满腔热血和怒火浇灌冰凉的身躯，抵御刺骨的寒意。大地尽头终于在赤日高悬时掀起滚滚沙土。
“都怪你小子，走就走吧还要打扰我补觉，现在好了，害得我被老头子骂了一顿，还迟到了。”
虞定海把车刚停下，就连珠炮似得恶人先告状。飘逸的长发似乎还有淡淡的飘柔的香味，香烟背心配墨镜，单手绿皮越野。
真是人模狗样！
白求安恨得咬牙切齿，先爬上车犹豫了会儿才吞下肚子里的狠话。
“这才对嘛，小孩子就得多吃苦。别总觉得混了个a级神性就飘得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