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馆长愿意的话,我可以按照市场行情价、溢价15%收购,”池非迟顿了一下,目光认真地看着和泉治三郎道,“不过我全部都要买下来。”
“这个……”和泉治三郎一脸为难,“制作面具的虚堂只是把那些面具托付给我,让我帮忙保管、展出,真要算起来,那不止是属于我的东西,也有他继承人的一份……”
说着,和泉治三郎转头看向坐在身旁的壬生百与乃,“其实壬生就是虚堂的女儿,不过她的母亲早些年就已经跟虚堂离婚了,她的姓氏也跟随母亲改为了壬生……”
“馆长!”壬生百与乃似乎并不想提到这个,皱起了眉。
“这有什么关系?等警察来了,这种问题也有可能被问到的,”和泉治三郎不以为然地说着,视线移向不远处的工作台,语气中带上了些许怀念,“虚堂还健在的时候,就在那里刻着能面,那附近曾经是你的游乐场。”
“抱歉,我到那里去看看。”
壬生百与乃低头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地炉边,走向了工作台。
池非迟看着壬生百与乃的背影,想到了原剧情里提到的一件事——壬生百与乃是馆长和泉治三郎的情妇。
这么一来,他也能理清松本虚堂、壬生百与乃、和泉治三郎三人的关系了。
能面制作者松本虚堂生前多次结婚、离婚,要交给历任妻子的抚养费就是个大数目,所以,松本虚堂在生病期间身上应该是没剩下多少钱的。
随后,松本虚堂住进了和泉治三郎这里,算是借和泉治三郎的供给来生活、养病,同时承诺会将自己制作的面具交给和泉治三郎保管、展出。
双方或许算是朋友,但后期维持关系,也存在着利益交换,一方供应金钱,当做投资,一方把以自身才华制造出来的东西作为回馈。
根据和泉治三郎刚才所说的话来看,松本虚堂住进这里的时候,跟壬生百与乃这个女儿往来很频繁。
或许是壬生百与乃的母亲出了什么事,已经跟随母亲姓、当时还是小女孩的壬生百与乃应该被父亲接到自己身边生活过。
在松本虚堂去世后,和泉治三郎并没有得到面具的所有权,只有管理、展出的使用权,所以,面具展出中有一部分收益应该是属于松本虚堂子女的,两人的约定很可能是和泉治三郎利用能面展览赚一些钱,分出其中一部分给松本虚堂的未成年子女,为孩子提供一些经济援助。
但松本虚堂肯定没想到,自己留下来的面具没能满足和泉治三郎的胃口,最后还把自己的女儿给搭了进去。
有的敌人不一定会将人扒皮拆骨,有的‘朋友’却可能把人连肉带血地吞掉。
和泉治三郎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下手了,让对方明里在美术馆里工作、暗地里却做着自己的情妇……老头真不是什么好人,口中说着松本虚堂是自己的好朋友,实际上并没有真的把松本虚堂当成朋友。
和泉治三郎同样看着壬生百与乃的背影,等壬生百与乃到了工作台前,才收回了视线,侧头对毛利小五郎低声道,“毛利先生之前问我,有什么人会对赤座心怀怨恨……壬生她应该算一个吧,赤座总是拼命地拍我马屁,似乎是在做一些黑心生意,她听说赤座想要通过我的关系、把她父亲的作品贱价卖出,还气得不得了呢!”
“如果她跟自己父亲的感情很好、很崇拜自己的父亲,那她就有杀害赤座先生的动机了,”毛利小五郎看着坐在工作台上整理雕刻工具的壬生百与乃,也压低了声音,“不过,作为虚堂先生的女儿,要是她不同意让赤座先生把面具卖出去,您也没办法把面具卖出去吧?她只要反对卖出面具,就不用担心自己父亲的作品被贱卖了,应该用不着杀死赤座先生,如果是因为赤座先生小看自己父亲的作品,她就直接动手杀人,那未免也太极端了一点……”
“抱歉……”工作台那边,壬生百与乃把工作台上的雕刻工具收拾了一下,站起身,鞠躬道,“我先离开一下,重新泡茶端过来!”
毛利小五郎连忙收起脸上的怀疑,笑眯眯道,“啊,真是麻烦你了。”
非赤爬出池非迟衣领,把头凑到池非迟耳朵前,低声道,“主人,从刚才开始,地炉旁那个大雕像就在轻轻晃动,还有绳子绷紧后拿出的吱吱声音……我用热眼观察过,似乎是有人故意在雕像上绑了绳子,那根绳子从天窗拉到了外面,一下绷紧,一下又放松,把雕像拉得前后晃动,很危险耶,要是雕像倒下来,坐在地炉前的人都会被砸到的……”
“话说回来,警察来的还真慢啊。”毛利小五郎在一旁嘀咕。
“既然这样,不然我去玄关那里看一下情况好了。”鸟羽初穗笑着说完,起身朝门口走去。
和泉治三郎目送鸟羽初穗离开,对毛利小五郎笑着感慨,“真是懂得察言观色的女孩……她是我非常珍惜的人,对了,其实她也是虚堂的女儿,不过她跟壬生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当然,她母亲也早已经跟虚堂离婚了,她现在同样跟着母亲姓。”
池非迟:“……”
他记得原剧情里确实也有提到过,鸟羽初穗跟壬生百与乃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和泉治三郎祸害一个还不够,这是想把人家的女儿一网打尽吗?
很难不让人怀疑松本虚堂得罪过和泉治三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仇敌也不过如此了。
“也就是说,如果馆长你要卖出面具,也要得到初穗小姐的同意吗?”毛利小五郎好奇问道。
“没错,”和泉治三郎点了点头,“不过虚堂去世时,她年纪还小,对父亲没有什么印象,平时对能面的兴趣也不大。”
一旁,非赤悄悄盯着靠墙而立的雕像,小声提醒池非迟,“主人,刚才雕像又晃了一下,而且晃动幅度比之前大,只要晃动幅度再大一点,这个大雕像就要倒下来了。”
“抱歉,老师,和泉馆长,”池非迟一脸平静地从地炉边站起身,“我想去外面抽支烟,顺便去找找柯南和小兰去哪里了。”
非赤看着池非迟说走就走,不由得伸长脖子往后看。
他家主人不提醒那两个人离远一点吗?怎么一个人走了?
等等,刚才壬生小姐、鸟羽小姐陆续离开这里,很难不让蛇怀疑那两个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雕像在晃动、自己找借口离开……
看着坐在地炉前的毛利先生、和泉馆长,蛇都替他们感到身边恶意满满。
就在池非迟走到门口时,那个三米有余的大雕像终于朝着前方的地炉砸去。
毛利小五郎看到雕像砸下来,连忙扑向和泉治三郎,将和泉治三郎推开后,又抱着和泉治三郎滚到了木台阶下方。
“轰!”
雕像的头部正中地炉的凹陷坑中,很快烧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鸟羽初穗从外面跑进门,看到倒地的雕像、刚爬起身的和泉治三郎,快步跑过池非迟身旁,上前帮忙扶起和泉治三郎,“这、这是怎么回事?”
“先别问了!快点把轮椅推过来!”毛利小五郎架起和泉治三郎,指挥鸟羽初穗去取轮椅,焦急地转头看了看整个头颅都被引的人形雕像,抬头看向门口,发现池非迟站在门口往外看,连忙喊道,“非迟!外面有灭火器吗?”
池非迟确实是站在门口、看外面有没有灭火器,听毛利小五郎问起,立刻回道,“我没看到。”
“在那边的走廊里!”和泉治三郎指着通往后面屋子的走廊,大声提醒着,被扑面而来的火烟味呛到,呛得咳嗽起来,“咳咳咳……”
毛利小五郎见鸟羽初穗把轮椅推到面前,把和泉治三郎扶到轮椅上坐好,“初穗小姐,你赶紧带着馆长从后面的后门离开这里!非迟,跟我去拿灭火过来!动作快一点,火势说不定还能控制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