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饿了，好像吃东西，景玮好饿。”陆景玮已经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了，可是他此刻却坐在轮椅上，肥胖的身材占满了整个轮椅。
他拍打着简陋的轮椅，没有得到陆继铭的回应，再加上饿到肚子绞痛，他嚎啕大哭。
十岁的孩子应该是懂事了，可他因为小时候因为陆继铭出轨，齐蔓蔓帮他洗澡时接到那个女人的电话去抓奸，陆景玮被泡在水里受凉发烧，等保姆发现的时候已经发起了高烧。
最后是救了回来，可脑子的发展和正常人不同，慢很多。
别人十岁的智商，他十岁的时候才到五岁的智商。
自此以后就被齐蔓蔓禁锢在身边，吃饭要保姆喂，走路让人抱着，也没有让他见过外面的世界，担心受到伤害，所以养成了这副性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最爱他的奶奶不见了，妈妈也不见了。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赶他们走，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打他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家却变成了破烂的桥洞低。
他的脑子有些迟钝，没有那个能力去想那么多的事情，没有那个能力去理解为什么会发生。
像没有自理能力的孩子一样，他肚子饿了，想要得到父母的注意，想要父母的投喂。
“等一下，再等一下就有吃的了。”陆景玮蹲在一个石头围成了的炉灶前，里面是稀疏的米和几片泛黄的青菜叶。
他的下巴长满了胡渣，眼窝瘦到下凹，脸部是不正常的红。
陆继铭想要闭上眼睛倒过去，可是听到孩子的声音，他强迫自己清醒，将青菜稀粥做好，用纸巾包着锅耳，倒入旁边的破口瓷碗。
在小儿子的哭声喊饿下，他一边哄着，一边拌着稀粥，珍惜的尝了一口米汤，没有那么烫了，他这才端过去给陆景玮。
看到陆景玮狼吞虎咽的猛吃，陆继铭将腰带更加勒紧了一些，摸着他的脑袋，柔声道：“慢点吃，还有，还有。”
陆继铭想哭，可是他不能哭，更加没有资格哭。
家破人亡，是他酿下的大祸。
连死去赎罪的资格都没有。
陆景玮喝了一碗，摸着还是咕噜叫的肚子，他眨了眨纯真无邪的双眸，递出碗道：“还饿。”
“哎，爸爸去拿给你。”陆继铭擦掉眼泪，拖着被折断的一条腿，将剩下的稀粥都倒入碗里，小心护着没有露出一点米。
“快点吃，吃了就不饿了。”
陆景玮接过来喝了一半，低头看看稀粥，又抬头看向陆继伟，眼里懵懂无知，但疑惑道：“爸爸，你的肚子在唱歌呢。”
陆继铭又悄悄勒了一下腰带，拍拍陆景玮的肚子，笑道：“爸爸的肚子没有叫，是景玮的肚子叫了。”
“阿？”陆景玮疑惑的张着嘴，他皱眉，景玮的肚子没有叫，明明是爸爸的在叫了。
陆景玮伸过碗：“爸爸，你也喝。”
“爸爸不喝，景玮快点喝，喝了肚子就不叫了。”陆继铭瞬间泪奔，发酸的难受劲侵占了他是胸膛，让他痛到难以呼吸。
陆景玮固执着伸出碗：“爸爸，饱饱的。”
陆景玮没有办法，他颤抖着双手，接过碗抿了一些米汤，努力鼓起皮包骨的脸颊，装着喝了一大口的样子，然后咽下去，发出一声吃撑的饱嗝。
他将碗还给陆景玮，笑道：“爸爸喝了很多，剩下的给景玮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