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枫丘内,有一白虎,名为白若,位列四神,一朝叛变,投于冥界,痴心难耐。
“上神,有信。”
一个信使打扮的孩童走进来。
“放这。”
白若斜坐在鹿角椅上,双眼紧闭。待那孩童离去,白若这才睁开眼,那矍铄的目光仿佛能把人看穿。
她拆开信来,写信人字迹整洁,白若扬了扬嘴角——如此好看的字,除了他还会有别人吗?
她粗略扫视了几眼,目光停留在第四行上:“三日之后,寅时,桃花谷,有要事相商。”
“殿下…要见我?”
白若仿佛怕自己眼花,又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终于合上信:“殿下要见我!”
白若自然是欣喜若狂,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信塞回信封里,用仙法打开一只柜子,把信放在柜子最干净的角落。
柜子里满满当当都是一些男子的小玩意——束发的发冠,配在剑上的剑穗,散发着荧光的扳指……
这些东西虽小,做工却极其精美,不难猜出,它们的主人身份一定尊贵。
白若欢喜极了,但当她透过一旁的铜镜看到自己那一点女人味也没有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阿野,去给我拿些华贵些的衣物饰品来。”
“遵命,上神。”
不一会那个叫阿野的侍女端来一整盘的饰品,身后跟着的几位侍女各自拿着一件衣物。
“放那,出去吧。”
白若对别人总是这般冷冰冰的,可一旦提起冥界那位战神,她都会不经意一笑。
“这件?花哨。这件?太俗。”
白若对着镜子看来看去,没有一件喜欢的,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将这些东西撕碎的时候,角落里一条黄色的兽皮裙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错,便是要这样才好。”终于挑得一件合适的衣裳,她忽然忆起初见祁衍的场景。
那年大概她才六七十岁,那时候她还不是四神兽,天帝那时候总是爱四处征战,每一处都会带着白若的阿爹,因为他是天界最勇敢最忠心的那一个。
可是那场与冥界的战斗,白执却再也没能回来,只听说白执的部下带回来一只虎爪——那时候白若对死还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可是在埋葬白执衣冠的时候,看到所有人哭的是那么悲伤,她才知道,原来死,就是再也见不到。
她急了,她不相信她阿爹会死,在一个很静很静的晚上,她悄悄溜出去,她想去冥界找白执,因为她一直坚信她阿爹是最厉害的人,绝对不会死。
“殿下,别再等了…王后她……回不来了。”
白若年纪虽不大,仙法却很娴熟,一个瞬移很快到了冥界,却看见一株老树下,站着两个身影。
“不,阿娘说她会回来。”
白若小心翼翼地听着,心里难受极了,她阿爹每一次出征前,也会亲亲她的小脸蛋,说:“爹爹很快就回来。”
她忽然忍不住了,也不管他们是不是会听到,开始哭起来,并且渐渐从抽搭到呜咽,再到嚎啕。
“谁在哪?”
祁衍叫了一声。
“呜呜呜——阿爹,呜呜呜”
白若没有应声,依旧只是哭。
“喂,你干嘛要哭。”
一眨眼功夫,祁衍便移到白若面前,大声质问她。
“阿爹,我阿爹死了,就在这……”
“你是天界的?那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秦瑶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