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晃晃悠悠来到四月,安歌带着几大车东西来到安学院,霍尔查冲里边一招呼,学院弟子和其家人们纷纷出来帮忙。
“安姑娘,有些日子没见着您了,若梦楼生意还好吗?”老人正巧坐在门口晒太阳,一看来人,高兴得合不拢嘴。
“当然好啦,忙得我都抽不开身,这都有日子没来了!”
老人看着满车东西说:“您又带了这么多,上次带来的衣服大家还没上身呢!”
安歌微笑,“给大家买新衣服就是要穿的,别不舍得,放在柜子里要给老鼠作窝吗?”
众人脸上都洋溢着欢笑。
老人小声说道:“安姑娘,我知道你为了我们大家好,可是我们不能再让你破费了,孩子们能有读,有本事学,就已是天大的恩赐,您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那么辛苦的在厨房做工,我们于心不忍啊。”
一名路过的学子附和道:“是啊,安姑娘,我们习惯了粗布麻衣,您真的不用心疼我们,上次买得都没舍得穿,怎么又买了这些?您得卖多少炸鸡啊!”
“哈哈,我在厨房做事是因为我喜欢,人忙碌起来才觉得充实,你们别为我操心,现在李大厨他们已经掌握了方法,完全不需要我受累,都放心吧!再说了,衣服和吃食怎么能叫破费呢?衣食住行,衣排第一位,大家穿得跟叫花子一样,别人还以为咱们学院是丐帮呢!”
安歌脸上笑容明媚,好像冬日的阳光透过云层,穿过万里,照耀进人间一方院落,带来一丝丝温暖,弥补人间一点点欠缺。
老人跟着笑,慈爱地看着她,“安姑娘,您就是我们的活菩萨,也不知哪个男子能有天大的福气娶到您?”
一位妇人打趣,“要是我儿子能中个举人,安姑娘能否相看一眼!”
旁人纷纷嬉笑,“张二嫂你想得真美!屁股朝哪个方向磕头才敢许这样的愿!”
“是啊,安姑娘可是从京城里来的,什么高官贵人没见过,还会稀罕你家那个呆子!”
张二嫂不忿,“你们等着,我儿子再过两年肯定高中!到时候再喊我搓麻将,我才不会答应你们嘞!”
大家笑作一团,安歌跟着微笑,没有说话。
“妹子!这些要送到夫子家吗?”霍尔查上前解围,翠花说过,妹子不喜别人提起她的婚嫁之事,这些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的,霍大哥,您跟着马六就行,先去陈府,再去别家,别弄错了,上边都有姓氏标注,不懂的,问马六就行。”
“唉,好嘞,那我送完东西再回来接你们!”
劲哥在店里忙活,出行需要找个新的马夫,就推荐了自己平日认识的马六,这人马车赶得稳当,话不多,安歌还算满意。
随众人进院,苏管家指挥大家先把东西搬到房,等登记在册后再进行发放。
对于这个苏管家,安歌特别满意,这几个月全靠他和陈府相帮,学院才在各方面没有纰漏,顺利开展了教学。
“安姐姐,你可算来了!”小龙身穿练武长袍,从后院欢欢喜喜跑来,身后还跟着窦教习。
“怎么,觉得苦,受委屈啦?”摸着小龙的头,她打趣道。
窦教习上前,挠挠头,不好意思笑道:“安姑娘来了啊!这小子一听您来,连梅花桩都不练了,直接跳下来跑了!”
小龙牙齿还没有彻底换完,缺着一颗门牙,笑得特别灿烂,“我没受委屈,这里特别好,师傅教我学武可用心了!我就是想您和妹妹了!”
窦教习曾是江州兵里有名的武术高手,上阵杀敌如猛虎出笼,当年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不惑之年后就解甲归田了,后来在家闲不住,出来找个活做,刚好安歌这里需要看家护院的好手,经过与霍尔查的一番切磋,成功取得了教习一职,负责教学院里的小伙子们习武。
这弱生的身体素质和大兵游勇肯定不能相较,所以他只是教习一些简单的防卫术,另外打打通背拳,就当强身健体了。
后来小龙看到窦教习耍得一手好枪,央求安歌把他送进学院,要跟着窦教习学武,以后保护家人。
安歌起先并不愿意,觉得男孩学武要吃很多苦,希望他能好好读,将来走科考的路,奈何小龙背了几日的三字经,除了第一句:人之初,性本善熟悉,其他一律如过眼云烟,转头就忘。
无奈只得同意,若他能跟着窦教习吃苦,便允他学武。
这么久,没喊疼,没叫累,整得窦教习也热血沸腾,把小龙当作自己的入室大弟子来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