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依旧声色犬马,段京一袭青衫袒胸露背,继续和宫女们把酒言欢,对城内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只见他左拥右抱,不断将这些日子从城头所获的金银掷向殿内正在跳舞的舞女丛中。
“报,太子殿下,不好了,官军打进来了~”
就在段京被酒色包裹,乐不思蜀之际,宫外忽然响起侍从官焦急的呼喊声。
“慌什么……”望着奔入大殿的侍从官,段京醉眼惺忪,显然没意识过来现在的局势,只是招呼着他过来,“有华将军在,城外官军能拿我们怎么办?来来来,陪本太子喝一杯……”
侍从官是心急如焚:“太子殿下,你清醒一下吧,官军南北夹击,现在已经占据城内各处要道,马上就要杀到皇宫来了,您还是赶紧想办法避一避吧……”
“啊……”
侍从官的话在大殿之内清晰的回荡,立马让那些宫女大惊失色,纷纷惊呼着四下乱窜起来。
“什么!官军真的打进城来了?”侍从官的话让段京惊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过来,满脸惊恐地问道,“城里不是有三万大军镇守么?怎么会这么快?华成华将军人呢?”
侍从官忙道:“太子殿下,来不及解释了,赶紧避一避吧~”
“好好好……”
段京吓得没了半点主意,只是不住点头,然后起身准备逃跑,不想刚走出两步,却闻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周天军至此!你们休得妄动!”
楚子俊一声大喝,随后全副武装的官军冲入宫内,将大殿里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完了……”
段京和侍从官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满殿杀气腾腾的官兵,以及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心中发出绝望的呐喊。
少时,一道骄艳身影踏入大殿之内,立在一旁的楚子俊立马站直行礼:“军督大人,伪昌皇宫大殿已尽数控制,接下来请军督大人示下。”
“嗯……”刘策轻吟一声,扫视了一圈大殿,然后径直向段京走去。
段京见刘策靠近,吓得是压根不敢动弹,因为恐惧身体是止不住的抖动。
“你就是段京?”来到段京面前,刘策沉声问道,“伪昌段洪的独子?”
段京闻言,连忙趴伏在地上磕头说道:“天军至此,本太子,不不不,小的在此迎接大驾,还望大人能宽恕小的,饶了小的性命……”
刘策眼眸微颌,指着殿内四周,不屑地说道:“迎接大驾?就是这么迎接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还妄想本军督饶你性命?简直痴人说梦!”
段京闻言,吓的是胆寒心裂,连忙哭着求饶道:“大人,小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父亲段洪所为,真的不干我的事啊……”
“不干你的事?”刘策一听,语气变得格外阴冷,“你撒谎也不知道找个好些理由,你住在此处居然说你毫不知情?呵呵,当真觉得本军督那么好欺骗么?
你爹段洪害的河源靖泰民不聊生,你这个儿子也是这般荒淫无道之徒,本军督若这么放过你等,如何对得起高阳城内被你们迫害的数十万百姓?
来人,将此贼子拖下去好生关押,等我军令,与他爹一道,弃市高阳城郊!”
段京一听,顿时吓得不住磕头:“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只要你肯饶了小的一命,小的愿意给你做牛做马,做牛做马啊……”
然而任凭段京如何求饶,刘策依旧无动于衷,对于这种败类,他从来就没有哪怕一丝一缕的同情。
“大人开恩呐,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近卫军士兵拖着段京出了宫门,段京那凄厉的哭喊求饶依旧隐隐在大殿之内回荡,让珍贵的宫女和侍从官心头笼罩上一丝不祥的阴影,万分担心自己的命运会如何。
刘策漠然地坐到之前段京所坐的位置上,望着满殿跪伏的身影,想了想问道:“是高阳城本地民户者,出列!”
话音刚落,不少宫女侍官相互望去,哆哆嗦嗦的不敢确定刘策的话是何意思,一时无人敢站出来。
刘策嘴角一瞥,抓起桌上段京用过的杯子说道:“若你们无人是高阳本地民户,那就一并按反贼同党论处,明日一同弃市!”
肃杀的话音一落,立马有一名女子壮着胆子出列跪在刘策面前低着头颤声说道:“大人,我等皆是高阳本地人,段京贼子以我等家人性命要挟,将我等强掳至此供他寻欢作乐,绝非逆贼同党啊,请大人明鉴……”说着,她朝刘策深深地拜了下去。
刘策望着那跪伏的身影,沉默片刻说道:“我精卫营至此,自是助你们脱离流贼迫害,你们暂且在此好生休息,待本军督平定高阳局势之后,定命人护送尔等与家人团聚,你起来吧,精卫营中不兴跪礼……”
“精卫营?”女子闻言心下一惊,“精卫营”三个字她觉得是万分的熟悉,与是壮着胆子问道:“大人,小女子斗胆问一句,这精卫营的将军可否名唤刘策?”
“军督大人的名讳岂是你可以直呼的?”楚子俊闻听女子提及刘策名讳,连忙喝止道。
“无妨……”刘策挥手止住楚子俊,说道,“名字本来就是让人呼唤的……”
尔后又望向那跪伏在地的女子说道:“没错,本军督就是刘策,这一次是本军督第二次进驻高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