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亏是习武之人,这力道,果然非普通人所能比,若非他情急之下做出躲避的行为,鼻梁早就断了。
又是忍不住一声轻哼,待傅向秋缓过神来,这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来,可才起身一半,便被无意间在干草堆中摸到的硬物给吸引了。
他身子一怔,勾着身子慢慢爬了过去,刨开干草,一把猩红如血的长剑赫然在目。
拿起长剑抽了出来,借着月光傅向秋把剑身看了个遍,吃惊之余又忍不住看了眼此时熟睡中甚至开始梦呓的老虎。
顺着草堆又刨到了底部,果然,剑鞘底部的泥土,便是来自这里。
他居然……在地牢里挖了个地道?
入口一尺半,如果缩一缩手脚,刚好够一个人过,看方向,显然是通往外界的。
这……
傅向秋紧张得直冒冷汗,口中干涩非常,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又看了眼浑然不知地道被发现,仍鼾声如雷的老虎,他来不及多想,也顾及不了身体的疼痛,当即一头扎了进地道,四脚并用的往外爬去。
一段时间后,随着轰隆一阵闷响,砖石倒地之声,惊醒了睡梦中的老虎。
“老虎,我们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隔壁的声音,他可能,也是被那阵闷响惊醒的,也可能是根本没睡。
谁知道呢?
老虎呵呵一笑,道:“人各有命,富贵在天。这孩子我看一眼便觉命格不凡,将来的业孽恐在你我之上。不过他气运满庭,将来会得贵人相助,回归正途的,我们且安心吧。”
沉默了一会儿,隔壁的声音,道:“唉,看来,今夜注定要有个小魔头出世咯。这世间太冷冰,也该闹一闹了。”
老虎不语,而是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久未停息。他运足了内力重重一推手掌,将那些被扒拉开的干草都复还到原处,再次把地道掩盖起来,才打着哈欠翻了个身继续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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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地牢的傅向秋一路狂奔到自己以前的家宅中,寻了个隐蔽的假山石洞,这才得以歇口气。
身上的衣物,早已不知是血迹多一些还是汗液多一些,混合在一起侵染着伤口,如蚂蚁食肉腐骨,又痛又痒。可他根本无意顾及,眼下地牢是逃出来了,而第一件要做的事儿,便是报仇!
这儿一切都没变,还是原来的样子,由于本就是自己的住宅,他比谁都熟悉,并且此时仍是深夜,除了守夜的家丁,根本没有多余的人烟。
他一路直径来到昔日自己的卧房中,床上躺着的,果然是堂弟傅立秋和杜雪梅赤身裸体相拥而眠的场景。
也不知是被刺激到了还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目,傅向秋手起剑落手起剑落,整整刺了五十余剑,精疲力尽了才停手。
恢复神志后的傅向秋身子一软,连退了数步最后跌坐在地上,表情呆呆傻傻,就连手中的剑也坠落在地都未发现。
眼看着床榻上的两人血肉横飞,血溅三尺,早已成了马蜂窝,满脸的惊恐神色竟不亚于当日自己父母的程度,他心中莫名的无比畅快,心神清怡。
仇,就这么报了,该死的人,就这么死了,而且是惨死!本是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傅向秋还是觉得他们死得太容易了,他虽然没有老虎那么变态的癖好,但至少也不应该就这么容易的取了他们性命才对。
恨意一点儿没消除!
他还能再做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