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辞脑中一片凌乱,她确定刚刚确实是这个贡蝉说的话没错。
可这语气跟她这一身气质实在是大相径庭了,弄的她一时之间没回过神来。
她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看向她。
“你这人怎得如此不解风情?”易辞压下惊讶,有些埋怨的看着她。
还没等得贡蝉说话,一个婢子从远处端着果盘走来,那婢子不似寻常女子,身上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刚毅之气,听脚步声应当是个习武之人:“我家小姐早有心上人,更何况你还是女儿身。”
青衣听这话立刻不乐意了。
“我家公主那是看的起你家小姐,你神气什么?”她插着腰怼回去。
这句话让贡蝉的面色有一丝微变。
“公主?”她抬眼看向易辞,面色微凝,“你是仙竹公主?”
这下易辞可纳闷了。
她是仙竹公主怎了,这贡蝉面色怎得突然这般难看?
易辞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便冲上来抓住她的手:“你能救曹家?”
“贡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易辞皱着眉,眼底多了一分忌惮,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对,便是知道也只能是她的人或者曹家人,贡蝉是怎么知道的。
易辞保持警惕,心底一时间起了杀心。
“措还活着吗?”贡蝉握着她的手快哭了出来,方才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此时眼中都含着泪。
原来是她的心上人是长垣将军。
易辞身子微微放松,把自己的手抽回:“曹措便是你的心上人?”
贡蝉点头。
“是。”她声音都哽咽起来,“前段时间与我还要联系,说是公主会救曹家,叫我不要太担心之类的,可后来……”
“后来小姐就再也联系不到长垣将军了。”旁边的婢子接过话,一面把果盘摆在石桌上,语气明显不好。
“近些日子小姐就为了他在担心了,吃不好睡不好的,成日惦记着他,他倒好一封信都不写。”
“春元!”贡蝉开口呵斥住她,“休要胡说,措他远在边疆,成日里都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没时间同我写信也是正常的。”
说道后面,她气势弱了下来。
易辞不由得一笑。
当真是痴情人,一个如此强势的女子遇上自己心爱的人竟变得这般柔情似水。
刚刚她瞧见的那个盛气凌人的女子好像都是幻觉一般,就好像贡蝉本就该这般柔情万种。
“小姐,你可不得这般。”春元见她如此开始抱怨起来。
贡蝉和曹措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刚开始的时候承恩候和大理寺少卿还是旧年好友,两家也多有走动,皆有结亲之意,他们两个孩子自幼相互爱慕,自然也是乐得这般状况。
可到了后来,宣平候掌权,贡元化觉得承恩候为人太过谨小慎微,成不了大器,便弃暗投明靠向了宣平候,两家的交情差不多也就断了。
不过他们两家交情能断,这两个孩子的感情却怎么也断不了,如此便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都是我无能。”贡蝉捂着胸口哭的厉害,“若不是我没本事劝说爹爹,曹伯伯就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她口中的曹伯伯自然是承恩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