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怒吼声传来:“笨手笨脚的,不赚钱还摔东西。”
“我,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收拾。”女声唯唯诺诺。
“滚!看到你就烦。”
一个中年女人打开门,满头银发,头发蓬松且凌乱。迈着细小的步伐,一瘸一拐地挪动着略胖的身体,走向角落的扫帚和撮箕。
右手微颤着,努力地抓着一切可以抓到的物体来控制身体平衡。
突然,她脚底一滑,向后倒去。她连忙伸手抓着附近的椅子,却把椅子也一起带倒,发出‘嘭’的一声。
她脸色大变,不顾刚摔的疼痛,右手压向地面,双脚蹬地,努力地想撑起自己的身体。
男人似是听到声响,冲了出来,看到摔倒的凳子和地上的女人,瞬间红了眼。
“我真是造了孽了,养你们两个废物,一个残疾啥也干不了,一个丑的出去都能吓到人。”
男人从旁边的桌子上顺手拿了把水果刀,大步冲上前,拎着女人的衣领:“我受够了,我先杀了你,再杀了她,大家一死百了!”
白清越见男人居然准备下狠手,心里一横,冲出去抓向男人的刀。
男人见白清越竟敢向自己动手,站起来一推,将白清越推到墙上,卡着她的脖子,右手举起刀:“你来,好,我就帮你把另一边脸也毁了!”
说着拿起刀向白清越脸上划去。
白清越被卡的透不过气,头昏脑涨,看到刀向自己刺来,急忙双手抓向男人的手腕,用尽全力往外一推……
刀不动了,一种切入感传来,她下意识地向外一拉。一股液体喷射出来,喷到白清越的脸上,带着一股腥味。
“血……”白清越顿时清醒了。
她急忙拿起一条毛巾,用力捂在男人脖颈上的伤口处。
血迅速殷红了整条毛巾,男人的挣扎越来越弱,抽搐起来,最后渐渐不动了。
白清越颤抖着将食指伸向男人鼻子下面,毫无鼻息。
死了!?我杀人了!?
她抬头看着似是已经吓呆了的中年女人:“他死了!”
一分钟,或是更长时间。
“你这个丧门星呐!克死了你爸爸,又杀了他。”女人突然哭了起来,“他想打就让他打两下,这两年都这么过来啦,你怎么今天突然忍不了啦!现在没了他,我们要喝西北风了!又杀了人,要枪毙的啦!”
女人用手大力地拍击着地面,骂天骂地骂白清越……
“我报警吧。”白清越冷静了一下,“后果我承担。”
女人顿了片刻,又接着哭。
“你傻了吧!你死了我也活不了,你就说是我杀了他。让我死了算了,我这样子活着也没意思……”
听到这话,白清越心头一紧,似是有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压得她喘不上气。
曾经和她相依为命的母亲也是这样逐渐病重,最后因不想连累她,自己拔了氧气管。
那时她从外面买菜回家,发现母亲躺在床上,手抓的床单都变形了,眼睛半睁,一眨不眨……
‘呼’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女人面前蹲下,伸手整理着女人的头发。“别说傻话,你要活着,我希望你活着。”
白清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对女人充满了心疼,充满了爱。或许是因为自己占着女孩的身体,身体的细胞记忆着女孩曾经对母亲深深的眷恋。
白清越打了电话报了警,警察很快就来了,案情一目了然,按照程序处理一下便将白清越带回去拘留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