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此人能够如此厚颜无耻?
“嗯……”齐舒无奈又让步了,对此她对自己的安慰是昨晚宁泽一直在自己的耳边控诉自己的“恶行”。如果不顺着他弥补的话,简直就是犯了生杀大罪。
没什么比刺伤他的心更加可恶的了。
于是,齐舒只得硬着头皮拿起公筷,开始夹菜到宁泽的碗里。
她也不知道宁泽要吃什么,每样菜都随便夹了点,做饭的厨娘口味偏重,刚来的时候她也吃不惯,可能是因为现在口味被养习惯了,所以也就不觉得难吃难以下咽了。
宁泽刚来肯定是不习惯的。
旁边的侍卫和奴才们看到齐舒和宁泽你来我往的模样,个个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跟传言中的完全不一样啊,不是说是晴明郡主死死扒着广寒王,出于人格的高尚伟大,广寒王宁泽才被迫接受了齐舒吗?
当然,这在墨竹和绿橘以及宁泽的侍卫面前已经见怪不怪了,王爷是个“妻奴”。
齐舒从来没有哪天觉得如同今天这般的如此难熬,真不是一般的难熬。宁泽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吗?还是被鸡拙了?疯了吗?
由于宁泽的特殊表现,使得齐舒决定在用过饭之后两人须得深谈一次。
齐舒说什么宁泽当然都说好,毕竟现在他现在在赵国,齐舒去哪他去哪,暂时。
茶园里的生活十分单调,但是齐舒却也不觉得无聊。对于她来说赵国像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也是从未有过的经历,她以为自己从来不会离开魏国然后去到更远的的地方。
屋外阳光正好,清晨的微冷他们两个并没有机会感受到,齐舒叫人搬了两把躺椅然后叫上宁泽一道躺在篱笆前了。
篱笆外的远方是群山,山川秀美、婉约,不若高山的雄壮、威武。像是个婀娜多姿的少女。
齐舒很喜欢从这里远眺,有时候一看就是一天,也不觉得腻烦。
“喜欢这儿?”宁泽注意到齐舒看着山川的表情十分满足惬意,不自觉就问了出来,他并没有躺在躺椅上,而是侧着身子全神贯注的望着齐舒。
“王爷可真是有闲情逸致,朝中无事?”齐舒暗刺他道,并不想搭理他,心中还在懊恼刚刚怎么就纵容他还给他喂饭,难不成跟痴子待久了也能变成傻子?
“与我何干?不若跟阿舒在一起欣赏山川风景。”
齐舒真的很想说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是雄心壮志成就一番事业,黏着女子不放不免让人嘲笑。
“王爷还记得太傅当年如何夸赞王爷的吗?”
“自然是记得。”
“若是不在朝堂上施展开来,岂不浪费?”
“自我入朝为官那天起,便从未停歇过,对于魏国,我问心无愧,从未将所做功绩与何人说,更不存炫耀之意,就让人以为我是平庸沽名钓誉之辈的,但是唯独你是我此生最是唯一。阿舒,我也是平庸之人,你却把我捧得太高。
如你所见,我有在你眼中的出众之处,也有让你恼恨的地方。
我知你想入朝为官施展抱负,但是现逢乱世,现在你卷入其中未必是件好事,魏国的朝堂上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我从未更改护着的你的想法。
若是你想要进入朝堂,我便陪着你,若是你想要退隐,我也陪着你。对我来说,我的野心自始至终只有你。”
“哪怕抛弃家国情怀?”
提到家国情怀四个字,宁泽没有说话,等了半天的齐舒不自觉的偏过头去看。
宁泽的脸色十分沉重。
齐舒不知道自己是否是触动到了宁泽,所以他才闷着不吭声。
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福达以为我不知道。”顿了顿,宁泽接着说道:“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取舍,我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应当做的,但是,我不愿意让你一个人,所以即便是我全部背负,那又有何妨。
阿舒,无疑我是自私的。”
齐舒听到他这么说有些奇怪,蹙着眉头正想询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但是却被宁泽给岔开话题了。
“你可还回魏国?或者是另寻地方隐居?齐秦两国打的正是如火如荼,依我预见估计很快魏国就要卷入其中了。”
“你如何得知?魏国、赵国不是都保持中立吗?”
“天下大势所趋,谁也逃不开。”
“那也至少得数十年,过早的预测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你怎知齐秦两国不是打到一半鸣金收兵?”
“秦国出征就没有想过再轻易回去,虎狼之师岂有投降的道理?”
“未免武断。”
“且再等三年,不,不到三年。”宁泽自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