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夏乏夏乏,就应当是在夏天的最燥热难耐的时候,捧着凉瓜冷汤享用,然后再躺倒在躺椅上,静静的体味手腕上传来的酸乏之感,然后舒宜的睡过去。
这才是夏天。
但是,宁泽还是把她无情的给拎出去了,天天来,也不知道挑个好时辰,每次总是上赶着让爹爹眼神暧昧的眼神将她给送出府去,明明说好是出去办正事的,但是为什么会变成好像她跟宁泽去私会一样,这就不得而知了。
“真的热死了!王爷您就不能大发慈悲行行好放我一马?”齐舒无限哀怨的盯着面前马车的帘子,她知道外面正骑着马在前面跑的就是宁泽。
即使是躲在马车里,当她的手触碰到那马车壁上的时候还是觉得十分的烫,面上被暑气熏染的红色根本就没降下来过,整个人后背都汗湿了,十分的黏腻难受。
“我府上荷花池里的荷花开了,我们去赏荷吧。”宁泽在外面自顾自的说道,也没征求齐舒的意见,径直让侍从们调转车头改变方向去到他的王府去。
说好的去商议纳兰且贺的事情,说好的公事公办?怎么转眼就变卦了?这人还有没有一点信用?这么随心所欲的吗?
“无耻!混蛋!过分!啊啊啊!”齐舒把能想到的骂人的话都给骂了一遍,墨竹和绿橘被分到了后面的马车里,宁泽非要说是拥挤,她看明明就是想支开他们然后好欺负自己!
齐舒面目扭曲着对着帘子的方向暗戳戳的挥动拳头,要是宁泽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伸手上去。
“郡主可有意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宁泽的脸忽然冒了出来,吓得齐舒往后倒退差点没撞上车厢壁。
“没,没有意见。”齐舒被宁泽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连连摇头说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宁泽瞧着齐舒通红的小脸就想逗她。
因为马车停了下来,所以宁泽要钻进来的话其实是非常容易的,但是光天化日之下如果宁泽做的太过明显那就不好了。
“我刚刚听到有人说我坏话,阿舒,是不是你?”宁泽挑眉一脸兴味的看着他,俊逸的面容散发着难以言语的压迫感,对于齐舒来说。
想把这个人推开,然后拼命躲到拐角,然后看都不看他,他的视线实在太过灼热了。
“不是!坚决不是!怎么可能是我?绝对不是我!”齐舒否认三连。
“哼哼。”宁泽闷笑了两声然后撑起探进来的身子往后缩去,外面太热了,他本想进来看看齐舒怎么样了,是不是要加快点速度早点进府比较好。
但是真当他探进来了之后,齐舒又是跟个受惊了的兔子似的,警惕的不得了,原本当真是一点儿都不怕他的,难道是因为他的动作太粗暴,行动太迅速,导致齐舒节节败退?
若是这样的话,那倒也不错,搞不好以后习惯被他压迫了之后,就答应嫁给他了。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齐舒在宁泽退出去以后,也意料出来自己是着了他的道了,不禁懊悔不迭,怎么只要他一靠近她,好像所有的思绪都变得一团糟,完全半点章法都没有了,明明之前还十分淡然处之的!
齐舒忍不住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示意自己怎么能这么糊涂?!
怎么想怎么觉得外面的人此时正在得意当中,怎么想怎么就觉得是自己吃亏了。
默然无语唯有恼恨千百般之间,已然到了广寒王府的门前。
宁泽下了马,拍了拍青稚马的背,示意它辛苦了,驮着他顶着烈日走了这么久,福达管家已经在这边守着了,将马交给了福达,宁泽就去接齐舒下马车,但是显然对方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先一步叫了宁三拿脚凳给她,方便她下来。
宁泽见此轻轻一笑,弯弯的眼睛没有看着齐舒,而是往府里面走去,今天说是看莲花,那定然就是去看莲花的,他府里的凉亭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绿橘和墨竹从身后的马车上下来,看到齐舒已经下了马车往府里走的时候,连忙跑过去搀扶,这燥热的马车里闷的她们也受不了了,这王爷也是太过分了,为什么大中午的出门?就不能挑个凉快点的时候吗?心里也是抱怨迭起。
广寒王府西侧分为了两部分,陆植主要植的是竹子,水植植的是莲花。
一大片的荷塘,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今日倒是没有多少风在。
齐舒手中的帕子已然浸湿了,身上也是出了不少汗,等她们被仆人引着到了宁泽的花园的时候,却发现主人并不在此处,不由得有些疑惑,该不会是就把她们撂在这儿了吧?
实际上,宁泽是去换衣服了,在外面骑马骑了那么久,不可能说是身上干净清爽的,到了府中自然还是要先去换一身清爽的衣服。
当然,他也想到了齐舒是不是也要换,但毕竟是女子身份,又是在他府上,所以还是免了吧。要是出什么幺蛾子齐舒又要怪他,何况他肯定也是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