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不过那场赌局罢了。
傅老头忍不住叹一口气,读了几百年的了,他这把老骨头太是清楚,先贤那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言论有多么精彩绝伦了。而一旦碰到两者具备之人,没办法一掌拍死,对方又完全不被自己放出的利益所诱惑,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石头还又臭又硬,那就只能是自认倒霉,打落牙往肚子里咽了。
老人并不后悔这一番手脚,就算后悔,也是懊恼出手不够彻底,没有步步紧逼,在三日前就将其拿下,也就没这么多的苦恼了。
但事态既然已经到了而今的地步,除了自认倒霉,也只能尽快平息这场不知道何时会爆发的干戈,既然不能一巴掌拍苏,老人到底不敢往死了得罪少女,毕竟,往后三万乃至三十万里路上,他承载他傅氏薪火的小孙女,还需要依靠这个“小女子”啊。
说实话,老人自重返小镇后,憋憋屈屈好多年了,也不在乎这一次,只是突然就有些心疼自己收罗来的宝物了,生怕少女一个狮子大开口,要他条命,他才没地哭去了。
老人却没想到,就在他准备出声,应对来自少女要狮子大开口时,少女却摇头重重吐了一口气,嗤笑着道:“跟你们这些老狐狸玩心眼,实在累得慌,我这个人很实在,也就不跟老前辈你来一场‘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戏码了,我们就摊开了说吧,宁家老名宿的神魂,护送你傅家传承薪火之人,再加上你这一番手脚,你打算如何了结了?”
至于此前说的小事情,他儿子媳妇之事,也就不提了,毕竟,若没有老人,她这一仗赢得不会这么轻松。
十一二岁的少女,浑身诡异,说出这番话,便更加诡异三分了。
老人心中一叹,老狐狸?谁不是呢?可你以为你自己在骂谁呢?
继而就在老人打算琢磨,拿什么东西去抵了这三件事之时,蹲在井口之人突然抄起绑在腰间的老烟杆,冲着少女笑了笑,“如何善了,你倒是容老头子好好想想,我傅家穷的紧,你又不是不清楚,怎么也得倒腾倒腾,当然,你也不必着急,真正的散财童子,倒是要送上门了。”
但模样,别提多难看了。
也不道是因笑的难看,还是旁的。
少女身上有四块木牌这件事,老人是很清楚的,特赦令牌值钱的程度,其实不亚于一次醒灵之地的洗礼。
当然了,也就是那么随便一说,毕竟前者只要出得起价,谁都能搞到。
只是啊。
这个价,很高,很离谱。
后者却是有价无市。
每一百年才几个名额?何其难得。有点底蕴的家族,都不会让出去,而底蕴几乎耗尽的家族,譬如九曲巷的霍氏,黄氏,连这个名额也争取不到,便也只能退而求次了。
或者说,求一个其次的其次,也就是宁家少女了。
作为小镇千载的主人,手握小镇阵眼中枢之物,对于旁人而言,道法禁绝,可傅老头,却不在此列,只要不触犯小镇规矩,只要不惹得人神共怒,偶然出手几次,并不是什么大事。
自然,在旁的修士眼中,恐怖至极的小镇,其实跟他后花园没有太大差别。
从东九曲出发的黄家少年,被他看在眼中,是以,他方才有了那一番言论。
老人话至“散财童子”,宁无心就意会了这一番话,她并没有回应什么,她若离开,剩下的一块牌子,自然要出手的,出手给谁,无非就两个人选,一个眼前的老人,另一个便是黄俞安了。
是以,高大少年的到来,不过意料之中罢了,她当日丢给黄家少年牌子,等的就是今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