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还说什么出其不意,这不是被人家完美地看穿了吗?”女子出一声嗤笑,不留情面地讥讽道。
在另一侧的男子顿时觉得颜面无光,颇有几分恼怒的跳脚道:“根本就没有看穿好不好?你刚才也看见了,他是在最后一刻才摆出防御姿态的。这应该说是本能才对,我的计划还是成功的——至少截止到结果前是这样的。”
“随你怎么说,现在人家可是毫无伤。这就是你失败的证据。”
“啧。”
听到两人的拌嘴,陈禹额头泛起了细密的汗珠。这样的争吵并不能证明两人关系很差,相反,这两人甚至有可能相互之间没有顾虑才会讲得肆无忌惮。不过抛去对两人关系的思考,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们肯定彼此熟识,那也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无法寄希望于配合生疏产生漏洞上了。
沟通的可能渺茫到没有尝试的必要,摆在他面前的路也就只剩一条。
抢攻吧。眼中精光闪过,陈禹用力跺在地上,以一往无前的强硬气势冲向男子。
对攻击目标的选择他也是有所考量的。从衣着上看,穿着紧身衣的妖艳女子很明显更偏向于近战,而这个挑染男子则穿着妨碍行动的上衣,裤子上还挂着撞到一起会叮咚作响的金属环。怎么看男的都不像是肉搏好手。
不过,抛开这些貌似理由充分的借口,他真正苦恼的还是在面对女子时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选这边么。”男子压低眉梢,眼中隐隐有怒火闪动。
另一头的妖艳女子五指虚握,开怀大笑:“你被定义为软柿子了啊。”
挑染男似乎打算还嘴,不过陈禹完全不给机会。在女子嘲讽话语结束的同时,他的长刀已经砍到对手面前。
漆黑的锋刃在瞳孔中不断放大,可男子脸上见不到半点惊慌,相反,对于自身被轻视的怒火从他全身都能感受到。
“我确实不是近战角色。”同低语一起响起的,还有咯吱咯吱的咬牙声,“不过,刚打个照面就把我判定为较弱的一方……你这是找死。”
陈禹的刀锋贴到胸口,只差最后一点就可以洞穿身体——然而就是这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他却无法寸进。
咯咯咯。
仿佛坚硬的石块互相敲击而出的声音以某种稳定的节奏在空气中回荡,陈禹听了一阵,忽然毛骨悚然。那股短促的咯咯声简直像是嘲讽式的笑声。
他猛地低头,看到在刀柄护手的前端有两个木质的人偶正抬着细细的手臂抵住刀身,阻止它继续前进。大概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两个小人抬起投来,雕琢水平极差的双眼呆滞无比。可此刻,它们的嘴巴活动起来,木头相互敲击,嘲笑般的咯咯声就是从它们这里传出来的。
惊恐,恶心,一大串负面情绪瞬间塞满陈禹的心脏。被这仿佛附着了不详之物的人偶盯住,他浑身寒毛乍起,几乎时下意识地松开了长刀。
思考在这一瞬间被寒意冻结,他想也不想,左手短剑上起熊熊烈火,猛砍向木偶。
两个木偶也立刻反应,放下长刀一前一后朝短剑撞过来。
沿着剑身传来两道强劲的冲击,陈禹连忙收拢手掌才没让武器被弹开,但在斩断两具木偶之后,短剑的势头也已经衰弱到了极点。
“呼。”直到此刻才算是从恐惧的魔爪下挣脱了一些,他将新鲜的空气大口送进肺中,看着落到地上的木偶在火焰灼烧下逐渐没了动静,咯咯的响声就此停息。
“反应很快嘛。”女子已经悄然摸到离两人不远的距离,轻轻鼓掌,“你看你,把这孩子吓的不轻啊。”
“是长棍。”阿尔法低声提醒。
听到短剑声,女子愣了愣,嘴角扬得更高:“表面看起来确实是长棍没错——不说这些,怎么样?之前的交易还有效哦,你看我们两个也不好对付,何不选个轻松的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