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心略微抽搐。
这丫头,在朔漠定是不少的苦楚。
可恨那慕容黎,竟趁他虚弱昏迷之际,伤她至此!
顾君酌忍不住握了握拳。
顾君酌视线略微下移,映入眼帘的是殷童肌肤上的洁白纱布。
凡是曝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无一例外的基本上都被缠绕上那洁净的白纱。
顾君酌蹙了蹙眉。
这丫头,伤的如此重。
这是让他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从不会为了他好好保护自己吗?
要他再说几遍?
以后离了自己可怎么办?
等等……
离开自己?
顾君酌呆住了。
对啊,这丫头会离开自己的,终有一日会离开自己的。
对,他们两个,从现在开始已经是对立面了……
顾君酌一想到这里,便觉得头又疼了。
他有些分不清是否是酒后余醉的作用。
童儿……我们原来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从前是师徒的名义不允许……
现在是……
你又到底知不知道这些呢?
顾君酌觉得地上的雪厚厚的,踩得舒服。
但那风刮得他好冷。
他眼圈酸涩起来。
殷童与此同时,也是红了眼眶。
二人沉默之时,心底似乎想到了一处去了。
于是皆心痛不已。
顾君酌深吸一口气,从嘴边哈出一口暖气,顺带将酒气也呼出几分。
方才觉得心胸舒适不少,顺带带走了几分眼中的酸涩。
他用余光瞥到了她手中的物件,见她从始至终不曾离手,握得用力,于是问了句话。
“那株寒梅,喜欢吗?”
殷童一愣,稍稍抬眼,正对上他恍若深渊的黑瞳,一瞬间有些恍惚。
两人似乎已经很陌生了。
“喜欢的,师傅,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你喜欢,那就好了。”
“师傅。”
“嗯?”
“离玄武殿还有多远?”
顾君酌望了望前方,回答道:“还有几步路的功夫。”
“那,牵我的手,好吗?”殷童低下头去,手却已经空了出来伸到半空中了。
顾君酌面对她的请求,看着她白嫩的手心,指尖开始颤抖。
“为什么?”
“从前师傅都主动牵我的,怕我冷,怕我走丢,特别是在白启山上,当初,你一直牵着我,陪着我,似乎师傅已经很久没有主动牵我的手了。”
殷童说罢,自嘲几分。
从前他牵她,从不问为什么。
如今到底是怎么了。
究竟算得上是谁的错?
殷童强憋着眼泪,倔强到不想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