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之前刘备之前对金珏的评论,在这份‘让徐州’计划面前,显然是大大低估了金珏‘天才’的想法。
此刻,刘备低着头,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手中的信,全身一动也不动,而他的的脸色却是一阵红,一阵白,难看极了。
让鲁肃误以为刘备生了病,顾不上与法正见礼,急忙走到刘备近前,十分关切地问道:“主公,您这是怎么了?若是觉得太累的话,您最好还是多注意休息啊!”
可是,鲁肃又哪里知道,刘备脸色变化,不是身体的问题,而是精神上被金珏的这份惊天动地的大计划给刺激成这个样子的。
“啊?是子敬来了?”刘备这个时候才听见似乎有人叫他,抬头一看,赫然是自己的军师鲁肃,急忙抬头答应道。
“主公,你身体无恙吧?”这个时候,紧跟在鲁肃身后的袁涣也关切地问道。
“耀卿,你怎么这么问呢,孤的身体再没有比今天感觉更好了!”因为没有听见鲁肃方才说的话,再者,他自己又看不到自己的脸色变幻,故此,刘备对于袁涣的话,一时间难以理解。
“两位,你们放心,刘徐州只是看了我家公子为他最新拟定的计划,有些激动罢了。”见三个人都一头雾水地站在那里,法正明白刘备为何是现在这种状态,他主动站起来,替刘备向两人解释道。
“对了,子敬,耀卿,这位就是金侯那小子经常提起的珏儿麾下的军师法正!”法正这么一解释,在场的三个人同时都明白,刘备急忙站起来,为鲁肃和袁涣介绍道。
从金侯那里,刘备、鲁肃等人都知道,这个来自扶风的年轻人,虽然在金珏手下还没有立下太大的功劳,却极得金珏的信重,而此人的眼力之毒辣,更是冠绝刘璋所有手下。
要知道,金珏刚刚击败张鲁的时候,益州別驾张肃刚刚才将法正举荐给刘璋。而正是法正,在听说汉中张鲁突然被一个无名小子赶出了汉中,他当时就第一个预判到,金珏即将对刘璋的益州造成非常大的威胁。而法正通过这些年在益州游历和观察,再加上对刘璋的为人的判断,他同样预判到刘璋极有可能不是金珏的对手。
因此,法正不但下决心在金珏自己还未彻底掌握住整个汉中郡,并将兵进入益州之前,就投靠金珏,而且,他居然还从刘璋手中骗来了三千东州兵,率领这些来自三辅的精兵一起投靠了金珏。
为魏延和杨任进入巴郡的初期,增添了兵力上的优势,而且,在他的筹谋划策下,连续两次击败了益州兵曹从事张任。
事实上,那两场战斗,没有法正的谋划,魏延的确也是能够击败张任的,可是,有了法正,魏延获胜就变得轻松了许多。
“孝直小弟,你家公子一向可好吗?”鲁肃闻言,看了看面前这个同样年轻过份的法正,拱手施礼,出言问候道。
法正也拱手还礼,回答道:“子敬兄,耀卿先生,我家公子一直都很好,临来前,公子让我代他向两位问好!”
“哦,金珏那小子也知道我吗?”袁涣闻言,有些诧异地问道。
“哦?刘使君,您没有告诉袁先生吗?”法正一听袁涣的话,看向刘备问道。
“呵呵呵,诸位,都坐,坐下再说话也不迟!”刘备闻言,打了个哈哈,等众人依言坐下之后,他这才说道:“耀卿,孤实话告诉你。当初,孤与温侯合力击败袁术的时候,珏贤侄就曾经向孤说过,若是在袁术军中找到耀卿你,一定要善待。
珏贤侄说,耀卿你是仁人君子,只是被袁术胁迫,才暂时屈从于他的。不应该向袁术其他手下那样,遭遇俘虏的待遇。”
“啊!居然有这种事,可是,主公,当初在袁术哪里,别说他们兄弟了,我就连其父金尚都很少打交道,金珏又是如何知道我呢?”袁涣闻言,有些惊愕地问道。
到现在,袁涣才明白,当初,袁术军大败,刘备军中的士兵一听说是他,便独独对他一个人礼数周备,感情他还得承金珏的情。
袁涣的话音刚落,刘备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那边,法正就笑着回答道:“呵呵呵,袁先生,你问的这个问题,放在我家公子身上根本就不是问题。想当初,在下帅兵归顺我家公子,与公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公子就把在下和好友孟达的来历说得是一清二楚。
不仅如此,公子居然还对益州南中四郡的人才也同样了如指掌,有传言,荀若曾对人感叹,公子的人鉴能力,天下第一,在在下看来,这真不是他抬爱谦虚之语啊!”
听完法正的一番解释,袁涣便再也问不下去了,金珏小小年纪,又如何知晓天下贤才之名,一直都是一个让很多人都极为困惑的不解之谜。
“好了,子敬,耀卿,你们都先来看看,珏贤侄派孝直给孤送来的这个惊人的计划吧!”刘备见此情景,急忙说道,说完,他就把手中的信先传递给了鲁肃。
鲁肃接过来,先看了一个开头,眼珠子差一点都被信中的内容惊吓得瞪了出来,可是,随着对信中内容的深入,他脸上的神情也开始如同刘备方才那样,在红白之间不断交错,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看完之后,鲁肃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他抬头和刘备,以及法正都对视了一眼。看得出,法正眼里流露出来的是坚定之色,而刘备眼中流露出来的却是犹豫不决。
接下来,就轮到袁涣了。
袁涣接过金珏的信,刚刚才翻看了一半,便猛地把信往面前的桌案上一拍,豁然站起来,指着法正,勃然大怒道:“荒谬,真是荒谬以及。这就是你家公子出得好主意,仅仅只是为了面子,就如此折腾整个徐州的百姓,主公,您千万不能轻信这封信中的不负责的言语啊!”